深夜的月亮猶如白天的太陽,就算光芒沒那麼強烈,也能像太陽一樣照耀這片土地,它折散成一束光,映入行人的心中,讓人身入靜山之中,心如如止水。
兩人在月光下,竟然也能映出影子
不過那影子,一會,進入一片影地裏消失不見,一會,又從影地裏出來,繼續伴著月光移動著。
不知是這深山裏比較偏僻,離妖類又遠怎麼的,夜晚裏,除了蟋蟀和青蛙的叫聲,也就一些飛行的昆蟲的蝶翼聲。
夜間裏卻沒有動物出來活動,這就很違反大自然生存定律,也就是對妖或人的恐懼。
這種情況雖然很奇特,不過也能理解,並不是所有動物都這樣,況且這裏離,人或妖很遠,所以夜間寂靜也很正常。
一個螢火蟲從他們身邊掠過
啊白看著那亮著微弱熒光的它,想到了之前塗九好像有話對他要說,於是問道:“哦對了,你還有話沒對我說呢”
那個螢火蟲似乎對他們很好奇,時不時地靠近觀察他們,而啊白則伸手抓向它,想要把它抓到手裏。
塗九聽後,臉一熱,心裏有些緊張。
她以為自己可以蒙混過去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啊白一直在很在意她的話
塗九慌張道:“也沒什麼,就是很好奇,你那麼小就出來,你家人不擔心你嗎?”
“不會”啊白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家人”
“啊?”塗九驚疑了一聲,她暗地裏有些懊悔,道:“唉!都怪自己這張嘴,說什麼不好!偏說這句話!這下好了,戳到人家痛處了。”
她愧疚道:“抱歉啊,我沒想到會這樣”
“沒關係”啊白臉上並沒有一絲難過的表情,他從容道:“你不用道歉,因為,我自打出生那年起,就沒看到過他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長大,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就連周圍的人我都很陌生”
塗九聽後,有些難過,也有些憐惜,她用安慰的語氣,道:“失去什麼,也會得到什麼,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朋友吧”
“沒”啊白否認,接著繼續道:“他們說我是不祥之物,是個怪物,都很嫌棄我,他們認定我是天災地禍,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受到譴責”
本想出於愧疚想安慰啊白幾句的,結果聽他道出這句話後,她更愧疚了,內心裏埋怨道:“哎呀,我這腦袋怎麼想的!”
啊白似乎看出來什麼,道:“其實,我並不覺得自己委屈,相反,我慶幸自己,慶幸他們的嫌棄,讓我早早知道世間的冷漠”
又繼續道:“如果沒有他們的嫌棄,我可能永遠看不出誰真正在意我,也可能永遠也見不到那個在意我的朋友。”
塗九知道,這句話看似在陳述往事,其實她最後一句在說給自己聽。
她閉口不語,心裏有些思緒,沉默了一會,道:“如果你不建議的話,我可以做你第一個朋友嗎,不分開的那種”
啊白僵持了一會
回過神來,眼神裏透露出驚訝,臉上露出開心般的表情,激動地說道:“真的嗎?”
“真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又確認道:“你真的要成為我不分開的朋友呀?”
塗九確認道:“嗯”
“不許騙我”啊白激動地差點流下了淚水
塗九在旁輕語道:“不騙你”
“嗚嗚嗚嗚”
“喂,別把鼻涕流在我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