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晚上六點。
楊暨給柏遲年安置了一套上好的西服，又讓下人給他稍加打扮，一套流程下來，連楊玉芝都驚呆了，除了膚色黑了些，五官實屬挑不出毛病。
但楊玉芝很快拉下臉，嗤鼻一聲：“靈傑的命救不回來，你也別想活著走出楊家！”
經過兩天的相處，柏遲年算是看明白了。
楊玉芝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嘴上一直嫌棄，但行動上卻沒有真正驅逐過自己。
而楊暨則相反，表麵人畜無害，卻安排了二十名手下在商會外等候，並告誡他們，必要時可以下殺手。
難怪兩人能夠成為夫妻，黑臉紅臉換著來。
商會大門口，柏遲年從楊家的車上下來，稍事整理了下服裝，便跟在楊暨和楊玉芝身後。
“喲，楊董來了。”門口站著兩位黑衣人，負責收取邀請函。
兩人瞥了眼柏遲年，隨後看向楊暨。
“這是我表侄子。”
“好嘞，這邊請~”
順利進入商會。
柏遲年從踏進會場那一刻，嘴巴就沒合上。
畢竟沒見過大世麵，難免感到震撼，會場的陳設、裝修、布局以及各個角落，和楊家相比較，楊家如同火鳳前的孔雀，那點色彩根本不夠看的。
主會場左側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自助點心，都是柏遲年不曾見過的，他走上前去，拿了塊奶油蛋糕嚐了起來。
奶油入嘴直接化開，想起那天爺爺帶給他的蛋糕，兩者味道簡直不能比。
柏遲年還想多吃幾塊，卻被楊玉芝叫停了。
“你現在的身份是楊家的人，注意點形象，別拉低了我們！”
柏遲年撇了撇嘴，不情願地放下蛋糕，心中念道：“我一定會回來帶你們走的！”
楊家夫婦打完招呼後，選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楊暨看柏遲年什麼都不懂，便當起了‘導遊’。
“商會聚集了湘北一代有名望的家族，大多時候是政府組織，討論湘北未來發展的，同時會有一些即將進行的商務項目，可以趁此機會拿到某塊項目的股份。
不過也有商人自行組織，或是拍賣、又或是拉合資，今天這場，是百裏家舉行的拍賣。”
“拍賣什麼呢？”柏遲年問道。
“不清楚，拍賣的東西上台前所有人都不知道。”
柏遲年點了點頭，隨後陷入了長時間的寂靜。
再出聲時，是楊玉芝。
“他們來了！”
柏遲年順著楊玉芝的眼神看去，目光落在一對夫婦身上，男方是個矮胖油膩男、大腹便便，女方身材倒是高挑、就是麵相令他感到不適。
總覺得飄著邪氣。
再就是兩人身後，那個身穿黑袍的身影。
那人的雙眸對上柏遲年，殺意順著空氣傳達進他的腦海中，一瞬間，零零碎碎的畫麵呈現。
屍體、血河、祭祀，瘮人的微笑、無數靈魂的怨念。
一滴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柏遲年遲遲沒緩過來，楊暨見情況不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將他喚醒。
“呼——”
這一口氣，仿佛釋放了百年壓力。
“怎麼樣？”楊暨問道。
“我猜的沒錯，是他害了靈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