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依依被她掐得有些難以喘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是你自己……犯賤,你的姘頭跑了……你來找我做什麼?你就該去死,你為什麼不去死?像你這種自命清高的婊……”
季橙沒再聽她繼續說那些惡毒的話,隻將指尖力度加大,便足以讓她再難吐露一個字。
季橙的耳邊清淨了。
就在仇依依麵色如土,即將氣竭之際,季橙又鬆了手。
仇依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料下一刻,劇烈的疼痛自腹部傳來,竟是季橙朝著她腹部狠狠踹了一腳。季橙這一腳不輕,直接將仇依依踢得飛出了好些距離。
仇依依感覺五髒六腑都要散架,卻又見那瘋狂之人逼近。季橙一腳踩在仇依依那張扭曲的俏臉上,並惡狠狠地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再罵一句試試?”
仇依依開始後怕,一時間噤若寒蟬。
“怎麼不罵了?剛才不是罵得很起勁嗎?”季橙說著,加重了腳上力度,踩得仇依依臉都變了形。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柳書譽到底在哪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若不珍惜,這條賤命我自替你收了!”季橙說罷,仙闕劍已然握在手中,寒氣逼人。
仇依依打了個哆嗦,她心知如若繼續隱忍,等待她的隻有死亡。她眼神一凜,見四下無人,開始悄然運力。
“既是不說,那我先殺了你,再去尋他!”季橙說著鬆開了腳,用仙闕毫不客氣地在仇依依身上劃了一刀。
刹那間,傷口覆上一層冰霜,竟連血都流不出來。
“你不是誣陷我用仙闕殺了你的丫鬟嗎?那麼現在我就讓你嚐嚐被仙闕斬斷頭顱的滋味!”說罷,季橙高舉仙闕,隻要劍一落下,仇依依的生命便到盡頭。
“九……傒,救……命……”
仙闕落下,季橙臉上卻沒有釋然,而是愈發凝重。
忽然間,一道灼熱的力量飛來,將仙闕擊飛,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仇依依。妖闕襲來的力量極大,季橙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
杭九傒現身,將仇依依護在懷裏,並在她幾個重要穴位點了幾下。他似乎隻關心仇依依的傷勢,從始至終沒有瞧一眼趴在地上心痛不已的季橙。
仇依依抱著杭九傒失聲痛哭,“九傒,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怕,九傒,我好怕。”
“沒事。”他將她打橫抱起,臨走前瞥了一眼季橙,也隻有一眼。季橙至死也不可能忘記那個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
秦子騫匆匆趕來,替仇依依診斷包紮之後,杭九傒似乎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他坐在床邊,任由仇依依拉著他的手,絲毫不察季橙神色。
其實季橙並沒有對仇依依下死手,否則以仙闕之力,仇依依此刻絕不可能霸占著杭九傒對她耀武揚威。
可是杭九傒沒有細想,他隻相信他所看見的,親眼看見的。如果說城主府舊宅的仙闕之傷他不曾親眼所見,那麼現在仇依依身上的傷,便是季橙賴不掉的鐵錚錚事實。
秦子騫看了看杭九傒,又看了看季橙,最後將視線落在床上虛弱的仇依依身上,重重地歎了口氣,說:“你說你們……這又是何苦啊!”
“苦?不苦。”季橙冷嗤道:“可惜這次我為了折磨她錯失殺她的良機,下一次,秦子騫,下一次絕對不會再麻煩你替她看診了,我向你保證,下一次她必須死!”
她說著竟笑了,像是一個步入癲狂之人。
“季橙!你鬧夠了沒有!”杭九傒怒斥。
“夠?不夠!不把城主府攪得雞飛狗跳,我誓不罷休!不殺了仇依依,我也絕不作罷!杭九傒,有本事你一天十二時辰一直守著她,否則我定會殺了她!”放完狠話,季橙轉身便走了。
仇依依嚇得又往杭九傒身上縮了縮,好似真的怕得身子也在發抖似的。
秦子騫看了看遠去的季橙,眉頭緊蹙,對杭九傒說:“我去勸勸她。”
季橙快步離開姝玉閣,離開杭九傒的視線後,原先那種囂張的氣焰斂下,淚水就如令人惡心的蟲子,爬滿了她整張臉。可這還不是她走得飛快的理由,隻因若再待下去,必然會讓人察覺出端倪。
她飛快地跑到一處角落,一手扶著牆,一手捂著胸口,臉色煞白。突然,她再也忍不住,將憋了許久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秦子騫追過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幅場景,他慌亂地從身上摸出藥丸,二話不說直接塞進季橙嘴裏。
“凝氣調息,不可再想。”
季橙死死抓著胸口,倒是聽從了秦子騫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