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不想出國…”蘇淺扯過一張麵巾紙擦著眼淚,這已經是她連著哭的第五天了。
坐在一旁的男人抽著煙,看著橘紅色的光斑,將車窗降下來一點,窗外清冽的空氣換進車內,吹著蘇淺額邊的鬢發揚起,許鐸衍又吸了一口煙,將剩下的小半截掐滅。
“乖,淺兒,你爸爸他是愛你的,學成歸來,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歡的事。”許鐸衍輕輕拂過女孩揚起的發絲輕聲安慰她。
“你和我爸說,我這輩子就跟定你了,行不行,他見過你的,肯定能同意。”蘇淺哭的有些喘不上氣來,拚命的搖晃著男人的襯衫袖口。
“淺兒,你出國那天我就不送你了,讓其他人看見了對你影響不好,你還是個女孩子,聽話。”
蘇淺有些泣不成聲,心裏的委屈早已潰爛堤壩。“從認識你到現在,過去六年了,我從十二歲第一次看見你到現在我都十八歲了,我對你什麼想法我是知道的,從小就知道。”蘇淺越說越委屈,斷線的珠子浸濕了一張又一張紙巾。“那時候我小,你說我是對鄰居大哥哥依賴,就讓我跟著陳澤宇喊你小叔,我聽話的叫了你六年,你別欺騙自己行嗎,你都27了,這些年不找對象,不相親,不也是等著我高中畢業,等著我上大學之後再和我家裏人說嘛。”
許鐸衍被蘇淺的話震的心裏刺痛,他以為蘇淺不知道,以為她還是個孩子,每次她跟在他身後出門吃飯,他都會笑著和朋友說這是他侄子的朋友,順路帶來了,沒想到她對他的心洞若觀火。
“你真不挽留我嗎,午休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下周高考完我真就走了,再見麵可能就要四年以後。”蘇婉擦幹了淚水拿著許鐸衍遞來的果汁問了最後一遍。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默默地點了一支煙,任霧氣繚繞也不見他吸上一口。對上蘇淺的眼神,似有千言萬語,終是黯然神傷。
蘇淺打開車門,重重的摔門聲響在男人的耳畔。
教室內。
唐雲瑾拉著蘇淺的胳膊往走廊盡頭走去。
“你和他說清楚了嗎?”唐雲瑾是蘇淺十二年的朋友,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說無話不談。
“說清楚了,但是他沒有說話,”蘇淺低下了頭,“雲瑾,我放棄了,就當這六年青春喂了狗,下周你好好高考,我就不參加了,等你考完了記得送我出國,我不想出國前連你也看不見。”
唐雲瑾點點頭,將蘇淺拉進懷裏給了一個愛的抱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