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今日常規房均價45個w,社雜症人群租房3500,日常水電、交通、飲食諸多生活開銷後,柳秋風本月存款十分之一個樊城一平方。經過精密的計算,加上部分對日後自我價值提升的盲目自信。如果確定要紮根在這寸土寸金的繁華之地,柳秋風真切地開始思考日後的存款是直接買房,還是直接看一個小三居的墓地。長遠來說可能後者的居住時間相對更長一點。
計算機重新歸零,打工人的一天也清零。
盤腿憧憬日後的慘淡人生太久,突然站起來的兩腿麻痹讓柳秋風齜牙咧嘴地口吐國粹:“擦擦擦擦腿子”自我攙扶地坐在床邊看著自己這具因嚴重缺乏運動而“破敗不堪”的殘軀要不還是先看小三居墓
柳秋風,虛歲29,往極端了實算,還可以死不要臉的堅稱27。看似隻有2歲,24個月的差距。但其中所代表的的意義是成年女性在白駒過隙的歲月中拋棄臉麵的極端手法。
樊城中醫院,柳秋風的小三居資金提供者。
八點打卡,提前半小時到班。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柳秋風開始每日的打掃,幫老前輩整理好桌麵。提前插好理療儀,檢查紅外線理療燈。查看今日的針包是否送達。燒好茶水,給辦公室的花花草草澆澆水。這一套看似馬屁成精的流程,是柳柳在過去的學習過程中學到的處事之法。常言道“閻王爺都喜歡勤快鬼”。前人所言能流傳至今一定是有它絕對的真理性。
樊城中醫院針灸科整體割據四方,四位主任醫師亦敵亦友地相處了十幾年,每位主任醫師都有自己的“小狗腿”。柳柳就是自己大學老師兼師父譚陽明的“小狗腿”。“你能早到半小時,能不能給自己塗個粉,畫一個紅的嘴唇啊,你看看哪個小姑娘像你這樣的!你身上這花襯衣,你看看劉奶奶身上那件,我覺得眼熟的很呢!”譚陽明恨鐵不成鋼。都是徒弟,楊穹那個老畜生的後輩,終日像個花蝴蝶穿梭在各個科室。自己的“野山雞”也就剩個看起來幹淨了。
“師父你不懂,女人一整套流程下來麻煩的很。我這個樣子在爺爺奶奶那塊吃香死了,叫賢妻良母款,爆款!爆款!懂!”柳秋風言辭中的懇切和對自我定位的迷之自信,不摻雜水分到譚陽明覺得她多了一個不要臉的優點。“劉荃奶奶,今天紅光滿麵的,是昨天贏錢了嗎?”柳秋風左手測試著理療燈的熱度,右手麻利地調整著理療床的高度。“噓噓噓小聲點,我昨天大殺四方。昨天那個牌,我跟你說”“我可要去告狀了,譚醫生可是明令禁止你打小牌了,一坐就是小半天,上次你自己也看了,第六,第七椎都快脫離隊伍了。再多幾次大殺四方,又該難受了,上次的失眠和心悸您是不是又忘記啦!”“不會,不會。你別看我一把老骨頭,我好著呢,在你們這再治這麼幾次。胡同口那一片,我跟你說”
各路人馬在醫院裏走馬燈似地來了去,去了來,吵吵嚷嚷的。時鍾叮地指向11的時候。柳柳的胃準時叫囂。都說女人過了25歲身體各項機能開始走下坡路,別的是不清楚,但是腸胃功能這一塊在柳秋風這裏絕不服輸。
下午兩點半的班,騎著小單車十分鍾到家,熟門熟路地糊弄自己一口倒在床上可以睡一兩個小時。每每這個時候,柳秋風都無比慶幸自己不在外科和急診,至少每天能閉眼睡個安穩覺。“滴滴滴滴滴”半夢半醒間,手機在床頭櫃像拖拉機一樣開始震動,
“嗯喂?譚醫生?”
“我下午臨時有個會診,要去隔壁市出差,來回大概兩天半的時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常規不嚴重的患者你自己接待,問題棘手的問問楊穹那個老畜師聽到了嗎?”
“啊啊,好的。”接完這通電話,睡意如潮水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