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聲尖叫劃破宴會的繁華喧鬧。
“有刺客!”
該來的終於來了。
她反倒是鬆口氣。
而屏風另一邊,裴問安冷臉一腳踹開撲過來的人。
地上的舞姬見事情敗露,毫不畏懼,冷漠地環視撲過來的禁衛,手裏的利劍換個方向刺入胸膛,鮮血四濺。
淩厲的風聲和著箭聲劃過耳邊,屏風上濺起一道道的血花,裂帛聲響起,屏風上綿延的山河圖也被徹底推倒。
一具具屍體暴露在燈火之下,妖豔的舞姬們雙目失去了光芒,身上插滿了箭,密密麻麻,寒光凜凜。
鮮血浸染了那本該大好的萬裏河山,血色流淌在江河之中,紅的觸目驚心。
禁衛軍從外邊把大殿團團圍住,盔甲裏都帶著絲血腥氣,太子提著劍,站在血泊屍體中,低頭查看,麵色肅穆:
“叫殿前司的人過來,一一排查,誰都不許走!”
“不好了,長公主說她喘不過來氣了!”
婢女的一聲呼喊劃過大廳。
裴問安聽到這話,神情一凜,望著長公主失去血色的麵容,若有所思。
太子從殿中間幾步走到長公主旁:“姑母?!”
“快,快去請太醫!”
內侍官哆哆嗦嗦地伏在地上:
“太子,今日太醫寺休沐,當值的太醫都進宮給聖人抓藥去了啊。”
眾人心裏都是一涼,這下要出大事了。
太醫寺的醫官召集起來也得個把時辰,當下這長公主已經是喘不上來氣,長公主年齡也大,常年體弱多病,這次若有個好歹,好好的春宴豈不是變喪宴啊。
“太子,長公主這是心悸,得盡快服藥,我這裏有祖傳方子所製保心丸,太子可一試。”
這聲引得眾人視線聚集,隻見一名女子走出來,她麵色冷靜,與常人不同。
太子目光一愣,這不是剛才那江應憐還是誰。
江應憐見太子看她,朝著太子俯身行禮,從袖口裏掏出一瓶藥。
內侍小跑著把藥接過呈上,太子沒有接過,而是微微抬起眉看向江應憐,眼神裏盡是審視:
“你怎麼會隨身帶這種藥?”
【“江應憐麵色蒼白,如一朵俏生生的菟絲花般,似有些委屈道:“我自小就有心疾”
太子聽到這,有些錯愕,心裏又有一絲懷疑,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對上她烏黑的眸子,又仿佛什麼都忘了。”】
擠在人群中圍觀的沈相宜歎了口氣。
果然這種時候,她腦子裏又跳出些不合時宜的原著段落。
要她說,都這種嚴肅時候,能不能不要突然這麼多神態表情的描寫?!
還有啊,太子,別再看江應憐了啊喂!
你瞅瞅你姑母都快咽氣了啊!
再多說兩句,別說保心丸,就是太上老君的仙丹都救不回來了啊!
隻見內侍試藥過後,喂長公主服下去,不到半炷香,長公主臉色果然緩和許多。
太子見到此景,眉毛放平,臉色緩和,隻是多看了幾眼那站著的江應憐,對自己方才懷疑揣測,不禁有些許愧疚:
“是孤有些急躁了,來人,江小姐送藥有功,賜賞。”
說完,太子再瞥江應憐一眼,便將長公主送進內室。
江應憐站在原地,拿手帕擦擦眼角,咬咬嘴唇,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眾女眷紛紛上前安慰勸解。
當然這一幕也引起些流言質疑,
“奇怪。”小姐妹嘟囔說:“我前幾日還看她在球場打馬球,哪裏像有心疾的樣子。”
聽到這話,沈相宜一愣,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