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兩點,善良的人都在做夢,鬼鬼祟祟的人開始活動了。
一輛金杯車駛出地下錢莊,載著半車贓款,朝著交易地徐徐進發。為什麼是徐徐而不是快速?因為開車人的一隻手臂打著石膏,他原本是看場子的打手,原來的司機有事回了老家,所以地下錢莊才讓這個叫阿發的打手頂替司機。
幹他們這一行的,總會有一條專屬的運輸路線,可以避開監控,它安全、通暢。但阿發今晚卻選擇了另一條路,這麼做是出於私心。
金杯車拐了一個彎,進入了這座濱海城市最寬闊的大道上,阿發把音樂開到最大,柔美而不失俗氣的歌曲從車窗溢出。
阿發的視線開始注視著不遠處的一棟寫字樓,近了,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如果沒有出差錯的話,阿發將看到一幅巨大的廣告畫像,上麵的女明星是阿發的夢中女神,他看過她所有參演的影視劇甚至包括所有的廣告。
在無人的深夜,跟自己的夢中女神來一次一對一的專屬邂逅,想想都浪漫。
什麼!?我的女神呢?阿發沒有看到期待已久的女神,原來停留在寫字樓幕牆的女明星廣告被撤下了,隨之代替的是一個男明星。
阿發咬牙怒罵著廣告上的男明星,一分心,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在車前方的人影,一個激靈,嚇得趕緊刹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如此刺耳的刹車聲,如此刺眼的遠光燈,這一切足矣嚇退任何路人,但是車前方那個人影,確切地說,是那個女子,竟然不閃不避,鬼魅一般站在原地。
車頭在距離女子僅剩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有驚無險,阿發長舒一口氣,才覺得手臂疼起來,原來剛才刹車太用力,手臂上的石膏都碎了。
阿發連按了三下喇叭,車前的女子就是不動,阿發不禁心裏發毛,人耶?鬼耶?再看看手臂上的凶悍紋身,阿發找回了一個打手的勇氣。
“你他媽的是路障還是智障!”阿發下車後直逼女子。
女子長發披肩,雙眼空洞看著前方,不發一言。
阿發一把薅住女子頭發,就要拽開,猛然被女子姣好的麵容所吸引,薅頭發的手不由得一軟,在秀發上打了個滑,滑到了女子臉上。
“倒有幾分姿色,不管你是流鶯還是女鬼,今晚發哥我正好沒處瀉火——”
阿發的手剛要在女子臉上捏,女子的膝蓋突然發作,猛地頂在阿發襠部,這一擊威猛霸道,跟女子的氣質頗為不搭。
阿發原本色迷迷的五官全部擠在了一起,觸及祖宗十八代的痛楚讓他說不出話來。
女子仍無表情,孤魂野鬼一般消失在阿發麵前。
阿發緩了一會兒,終於直起腰來,回頭一看,女子竟然駕駛著金杯車揚長而去。
“喂!喂!給我停下!停車!”
阿發追了幾步,根本追不上,看著汽車漸遠,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撥打了一個號碼。
“三爺,不好了,那兩千萬被一個女鬼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