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北村南脫穀聲,收來新粒幾倉盈。日斜人語雜雞鳴。
婦孺挽筐猶拾穗,牛羊返圈自芻青。此間處處見升平。
這無疑是一個豐收的時節,一副和平的景象,一片和平的地域。
太平城,便如其名,安享太平數十載,百姓安居,民生富足。而在太平城的城主府,一間精致華貴的房間內,明媚秋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內,四周還點著明燭,燭火還在微微擺動著。
“啊……”
黑發的青年自噩夢中醒來,原本緊皺的額頭此時滿布冷汗,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讓他控製不住的發出了低吟。
“這是……”
揉了揉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青年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環顧了四周一圈後,整個人的表情隨之凝滯……古裝,古床,古色古香的房間,還有……
長發?!
是夢?還是說……扯了扯臉,手感很實在……
真的穿越了?!
穆瑜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環境,眼前這古色古香,隻出現在古裝劇裏的裝潢,穆瑜隻覺得一陣心神恍惚。
“這是,穿越?”
“我就在家補個劇,填個坑的功夫,也能穿越了?我的霹靂啊!”
穆瑜張了張嘴,有些啞然無語。穿越什麼的,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他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稍微緩一緩。
下一刻,無數的意識碎片不待穆瑜再做反應,已經瘋狂湧入了穆瑜的識海之中,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種足以刺激他昏迷的劇烈疼痛。
“靠!”
……
……
依舊是那一間房間,昏黃的銅鏡內的影像卻是格外的清洗,穆瑜端坐在鏡子桌案前頭,原本散著的長發此時已經被束好,人也已換上了一席竹紋月牙白的儒衫,看上去倒有幾分清秀俊朗味道,隻是麵色有些過於的蒼白。
“你也叫穆瑜,你與我,倒也算得上是有緣了。”
在接收這具身體記憶的時候,穆瑜倒是沒少展露情感,憤怒也有、痛苦也有、悲傷、不甘,不一而足。但麵對現在的局麵,他隻能收拾好情緒,將一切化作二字——淡然。既來之則安之,想要活下去,就注定隻能接受,並適應眼前的一切。
“同樣是養子,你這個表現也未免有些太拉胯了。”
穆瑜看著鏡中的那張屬於自己的陌生麵孔,毫不留情的開始了吐槽。
“不過想一想也是,一個文武雙全的養子,隻怕這一家,更不安生,這麼一想,一事無成或許也是保身之道。”
“不過隻怕你也想不到,就算你如此,依然無法置身事外。”
九州之地,幅員遼闊,大夏居於中原,民殷國富,兵強馬壯。而穆瑜的出身,便是大夏朝靖安侯府穆氏。當代家主穆衡平蠻而封侯,被朝廷任命鎮守太平城,也算是一枚封疆大吏。
奈何穆衡膝下久無子嗣,便過繼了一人到膝下延續穆家血脈,便是穆瑜。
若是就這般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穆瑜學習文武藝,延續穆家家名,甚至立下功勳再進一步,也並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