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前言(1 / 1)

天空開始下起雨來,千萬條隱形的線從黑色的夜空中發出射入地麵,或是冰冷地拍打在臉上。閃電從天際亮起,照出一張失去血色的臉,挺直著的背脊仿佛從不曾彎曲。

“自今日起,徐家子雲擔任大理寺少卿一職,欽此!”

“臣,遵旨。”冰冷的液體從臉頰流下,讓眼睫毛上重重地抬不起來。她無力地想:什麼事情都早有預兆。

人總會在失去某樣東西之後懊悔不已,人們稱之為“遺憾”。習以為常的就好像每個人都有鼻子有眼睛,每個人都會擁有它。

“今天去賞月嗎?”一雙白皙的手伸出來,在一片昏暗的銀白月色下,那雙手白的像紙,冷得像雪一樣。隻是回憶而已,所以在下一刻就從眼前消失了。

傳達陛下旨意的侍衛走了,隻剩她一個在滂沱的冷雨中,整個人都像是一個雕塑,空洞且虛無。

一柄紅色的油紙傘慢慢靠近她都頭頂,身旁的人接下明黃色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說:“節哀。”

生死無常,早就看淡的東西。輪到身旁陪伴之人時,無論是再怎麼看淡,也會頓生寡歡。

“陛下見過很多次嗎?”徐知突兀地問,語氣很空很空,就像她整個人一樣空洞洞的。

陛下挑了挑眉看她:“你覺得呢?寡人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才登上這位子的。”她可是這天下千古第一以女子登位的人,多少生死她沒見過。

徐知搖搖晃晃站起來,然後將身上的披風慢慢解下。陛下想:看來這徐知也是個書讀到狗肚子裏的人,心裏也拋不下那些三綱五常。

溫暖的披風被小心的披到肩上,她愣了愣,旁邊這人已經退開幾步躬身行禮說到:“陛下注意身體,這衣物,陛下比我更需要。”

清冷、溫和、清澈、守禮,這曾是武帝最不喜歡的性格。但此刻,她卻頭一次覺得,心中多了一絲溫暖。

或許所有人都將武帝神話或是妖魔化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他的目光中隻是麵前這個人;或許是因為,他閱盡萬重風浪,仍舊幹淨如初;或許,她的心也因為有一個同樣的異類而感覺不到孤單了……

她心軟了,沒錯,這個狠下心來可以斬草除根的帝王心軟了。

不過也不奇怪,一個再怎麼心狠手辣的人也總有心情好會手軟的時候,隻是此時他們的理智是否強大到不讓他們手軟罷了。

“日後,若是有事盡管來找我。”陛下看了一眼她,意味深長。

徐知卻沒有管,她還要回府中操辦喪事,沒什麼心情應付這位陛下。當心裏隻剩下一件事的時候,而你對這件事感到痛苦無比的時候,你就不得不去做不得不遭受折磨和痛苦。

因為對此刻來說,□□的痛苦可以麻痹精神上的悲慟。

三年後,

“滴滴——係統找到宿主,核對無誤。hello,知知(●''''''''●)!”

“好久不見,係統。”徐知還在墓前燒著土黃色的紙錢,火舌一點一點吞噬紙張,紙張開始扭曲收縮,漸漸化為灰色。風吹過,紙張被拂起,飄蕩在山間。

沒錯,她早就認識係統。因為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這個世界隻是一個名為《明偵探案》的劇本。

係統掃描了一下這個場景,感覺不太對。“哎徐知知啊,你這是在幹嘛?”

徐知避開話題,期待地問係統:“有帶什麼吃的來嗎?”

係統搓了搓不存在的手,“呃,這個,那個……”

還沒等到係統回複,不遠處著急觀望的小廝急匆匆跑過來提醒:“公子,該回去了,今天可是要去大理寺……”

徐知麵色冷肅,身姿清冷地說:“我知道了。”心裏卻在戳著係統說:“說好的給我帶點呢!”

“啊?!”這個嘛,係統搓搓不存在的小手。把徐知雲一推,然後心虛地說了句:“會有的吧?”

“隻要咱們攢夠了流量,想吃什麼都有!”係統充滿幹勁地說。

“別畫餅了,餅都裝不下了。”

小廝忍不住提醒自家走錯方向的公子,“公子,這邊……”

“嗯,好。”徐知表示讚賞地點點頭,沉穩內斂。小廝想,不愧是公子,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