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八年,除夕.
瑞雪兆豐年!
和往年的除夕一樣,長安城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不過片刻,整座城就已經裹上了一件銀衣,官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也都加快了腳步,大過年的,婆娘孩子可都在家等著呢,若不是忘記了準備爆竹,這大冷天的,誰願意出來晃蕩?
對於那些達官顯貴,富裕人家,隻要有錢,天天都是過年,大院裏雖然張燈結彩,琳琅滿目,喜慶的氛圍未必超過尋常百姓家。
“啪”
“啪啪啪”
也不知是哪一家率先點燃了爆竹,劈裏啪啦的炸響和孩子興奮的低吟開始混雜在一起,有人一馬當先,自然也有人不甘落後,原本安靜的街道開始喧鬧起來,小孩子的歡笑,大人們的嗬斥,緊接著就是陣陣的劈裏啪啦的脆響,開門,關門,一氣嗬成,飯菜香也開始在街道上流散!
雪越來越大,原本的晴天白日被一層朦朧的雲霧遮掩,整個世界隻剩下一片銀裝,要不是打更人的吆喝聲,誰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有人在家歡聲笑語,亦有人抱怨連連,任誰在除夕的時候隻能值守,不能同家人團圓,心中都會有些許憋屈,對於正在永定門值守的六人小隊來說,更是如此!
晌午的時候,城門還有人三三兩兩的行人趕路進出,幾人盤查留檔,記錄放行,沉浸在工作中還沒什麼感覺,隨著時間流逝,雪越來越大,溫度越來越低,連來往的行人都開始絕跡,無事可幹的幾人傻站在城門口,凍得直哆嗦!
“隊正,來年咱可真得好好練練了,要是明年再這樣來一次,可真沒臉待下去了!”
瞿應懷抱著配刀,憤憤不平的朝著筆直的站在城門口的蘇南說著。
“人家現在在宮裏吃香喝辣,大飽眼福,指不定怎麼編排咱們呢!”
“閉嘴!宮裏的事兒也敢亂說?你要不把這口不擇言的毛病改改,遲早有一天禍從口出,到時候可別連累老子!”
蘇南微眯著雙眼,下意識的嗬斥著,教訓這家夥太多次,都成本能了。
“知道啦南哥,這不是沒外人嘛,都是自家兄弟,誰會亂說?再說當今天子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可不會在這些小事上為難下麵的人。”
“行了行了,你也是沒吃過大虧,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這次比武咱輸的是心服口服,的確比不上人家,這個沒話說,可為啥是咱們碰上那群變態?你就沒有想過嗎?”
瞿應憋屈,蘇南何嚐不是,他們這一小隊的實力在金吾衛裏隻能算是中等,連偏上都算不上,可在年末大比中,開場就遇上了那些家夥,連一回合都沒有堅持下來,全隊人就被抬了下去,而對方呢,僅僅派出了一人而已!
一人一刀,蘇南都沒看清那人是怎麼出手的,就已人仰馬翻,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有些驚懼!
“哎,真不知道那些人是吃什麼長大的,就算是靈丹妙藥懟著灌,也沒那麼離譜吧!好在都是大周兒郎,要是在戰場上碰到他們,咱金吾衛恐怕沒幾個人能攔住他們!嘶!”
瞿應想著就有些不寒而栗,可能也是天氣冷的原因,打了個哆嗦.
其他幾人聽見他的話,也變得默不作聲,暗暗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