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花了三分鍾時間描述了一些楚昭衍本就知道的廢話，比如，是當時某位道兒上老大的情人，就在楚昭衍再次伸出爾康手之前，他想聽的來了。
“那段時間老有一個年輕小夥子跟著王珊珊，那小夥兒長的可真他媽帥，就是酷酷的那種你曉得吧，”
楚昭衍嘴角一勾，廢話，不帥能入的了我楚大爺的眼？
緹娜繼續說：“不過就是有點凶，我們都不敢搭話，我覺得他可能是暗戀王珊珊。”
楚昭衍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著：“什麼玩意兒？”
緹娜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那帥哥經常在發廊外抽煙，緹娜一出門就遠遠的跟上去，也不跟緹娜說話，就一言不發的跟著，就感覺像是在保護她一樣。”
“保護？”楚昭衍挑眉：“難道不是跟蹤？”
緹娜嗤笑一聲：“小老板，哪有那麼明目張膽的跟蹤？那段時間我們整個發廊的姐妹都知道有個小帥哥整天跟在王珊珊屁股後頭，還羨慕她來著。”
楚昭衍心裏一驚，眼睫劇烈顫動了一下，保護？不是跟蹤？
緹娜甩掉高跟鞋赤腳站在地上，一臉舒暢：“本來我們還覺得那帥哥是英雄情結，護花使者，想靠每天保護王珊珊獲取她的好感，誰知道那帥哥就一天沒出現，結果王珊珊就真出事了。”
楚昭衍扶著洗手台的手指一緊：“你說的出事，就是她死的那天？”
“可不麼？”緹娜沉沉的歎了口氣，有點傷感：“王珊珊對我們其實挺好的，因為她那個道兒上的大哥，我們發廊一直也都有人罩著，生意還成”
楚昭衍神思一陣恍惚，嚴莫坤沒有出現的那天是和他在一起，當時是楚錦波跟他說
“阿昭，今天我有點事兒要出門一趟，你去找你小叔，晚上在他家睡。”
楚昭衍一聽，開心死了，隻是他想到那段時間嚴莫坤特別忙，還特意叮囑他別有事兒沒事兒去找他。
楚昭衍有點失落：“小叔說最近讓我別找他去。”
楚錦波瞧著他：“他不讓你去，你就不去？”
楚昭衍沒明白。
楚錦波緩緩蹲下身：“想要做成一件事，或者想要得到某樣東西，就必須動點腦子，用些手段，明白嗎？”
楚昭衍心中一動。
於是從二樓高的窗口跳下，崴著腳脖子一瘸一拐跑去找嚴莫坤。
楚錦波說的沒錯，嚴莫坤沒有忍心丟下他不管，甚至為了安撫他的情緒，帶他去了遊戲廳
仿佛一道亮光閃過，楚昭衍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胸中一陣顫栗。
楚錦波，難道是楚錦波為了支開一直保護在王珊珊身邊的嚴莫坤，利用自己去纏住他？
那麼王珊珊的死
楚昭衍喉頭發緊，打斷還在追憶往昔情意的緹娜，急促的問：“那天的事兒你還記得多少？”
緹娜擺弄著假睫毛，回憶道：“那天店裏沒客人，姑娘們都走的早，後來我要關店的時候那帥哥突然又闖到發廊裏來了，身上還有血，那會兒店裏就我一人，我害怕的要死，沒敢跟他說話，結果他直接就衝到廁所裏去，不知道幹了些啥，出來後手裏捏著一個被塑料紙包起來的什麼小玩意兒，還滴著水，然後就一言不發的走了，我當時都嚇懵了，結果他前腳剛走，後腳又來了一大幫人，像是□□上的，把發廊翻了個底朝天，”
緹娜仰頭靠在牆上：“結果第二天我就聽說王珊珊死了。”
楚昭衍沉默良久：“坤那帥哥手裏拿的什麼你看清沒？”
“像個u盤，塑料紙包著沒看太清，”緹娜頓了頓，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過後來那幫人逼問我說什麼配方在哪兒，名字我給忘了，我當時沒敢說在他們之前有人來過，但你想啊，那群人要找的那什麼配方，八成是被那小帥哥拿走了。”
這時，洗手間傳來咚咚咚的砸門聲：“操！這廁所能不能用啊，裏頭有沒有人？”
緹娜不耐煩的吼了一句：“砸個屁啊，他娘的不能換個廁所尿？”
門外的人安靜了片刻，似乎是確認了一番這的確是男廁所後，破口大罵：“操，什麼玩意兒，旁邊就是酒店在廁所搞？有沒有公德心啊”
那人罵罵咧咧的走遠。
緹娜一手扶著牆壁，一手穿鞋：“小老板，還有啥要問的不？”
“你可以走了，”楚昭衍勾了勾唇角：“不過今晚我們之間的對話？”
“你放心，”緹娜親了一嘴金條，塞回胸脯裏朝楚昭衍眨了眨眼：“規矩我懂的。”
緹娜走後，楚昭衍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冷水浸濕了脖子上的紗布，冰的他牙齒打顫。
想來，那晚嚴莫坤趕回遊戲廳背他回家的時候，始終一言不發，那個時候他是不是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