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生在心裏默數了個一二三,猛地睜開眼:
“啊———”
一個晚上過去了,他還在這個鬼地方。
一樣的石壁,一樣的伴生石星星
許生富二代當了二十年,怎麼也沒想到一朝出櫃會被撞穿越到蟲族礦星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早知道他不如在櫃門裏關死?!
仔細想想趙家小姐其實也長挺漂亮。
許生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心裏就是一陣後悔,十分頭鐵慘烈的出櫃現場,何必?還被他爸甩了一耳光。
許生從一片悔恨中回神,抬頭就是一個靈魂三問:
為什麼要昨天出櫃?
為什麼要選個敞篷?
為什麼不係安全帶!?
許生梆梆敲了兩下腦袋。
他又接著回想起剛穿過來時,
耳邊是輕微的轟鳴聲,斷斷續續像是某種老舊的大型機器。
喉嚨裏有種想吐的感覺不上不下偏偏嘴裏像是被沙堵住了連口水都咽不下去,全身更是像被抽空了力氣隻能僵直的躺著。
忍著腦子裏的眩暈費力的動了動手指和腳趾,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手腳建在,空氣中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像某種油和石粉混合。
一睜眼:
黑褐色的石壁,鑲嵌著一顆不知名的銀灰色礦石,沿著藍色發光的線槽似乎在為洞頂的簡陋機械供能,模塊發出死白泛著藍的光掃在身上,兩邊都是奇異且帶著鏽跡的不知名機器帶出嗡嗡的輕響。
原始人的洞穴裏堆滿了太空垃圾?機能風?!
綁架,!??
眼前全是不像地球科技的奇怪製品。零落放置著機械但尤其荒涼帶著人工修繕的痕跡,身前不到5米的地方似乎就是出口,外麵昏黃的光被一道機械門擋住,
門的四周滿是豁口像是被硬行塞進去的,非常粗糙,四周有黑色的金屬條固定,門與洞口的縫隙間還帶著一股小風吹進來,旁邊掛著不知用處的長短機械。
整個空間在機器的嗡嗡聲中顯得格外安靜空曠有種家徒四壁的感覺。
畫風又潦草又破舊。
一句話:窮,很窮,非常窮。
看著帶著傷痕還明顯小了幾個碼的腳,還有腿上套著的像是雨傘布做的稱之為褲子的東西。
一直覺得自己天性樂觀還運道蠻橫,現在都忍不住撚了撚身上暗綠色還帶著風沙的上衣邊兒懷疑人生。
沉默
猛地抬起手,修長、細瘦,皮膚是不同於人類的肌理感,和原本因為玩器械而帶著細繭的手完全不同。
“。。。。”。(。_。)
又撿起身旁不知道幹什麼的機械方塊前後上下翻找最後也沒找到哪兒印著華國製造。
再次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用手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看看他現在長什麼樣,腦袋卻好像一團漿糊隨著他的動作打著轉,踉蹌的走了兩步腳下一軟他又重重的跌回去,
頭磕在一旁的岩壁上一陣眩暈,
他靠在洞裏的一處石壁上腦袋像打開了開關模模糊糊多了些東西。
現在的宇宙中沒有人類隻有蟲族,蟲族壽命平均五百年左右和人類比堪稱長壽,
但世界在這裏似乎發生了荒謬的扭轉,
雌蟲數量多且高大有力可以半蟲化。雌蟲強橫的身體素質甚至能讓他們在宇宙中短暫生存,但天生對雄蟲的信息素有著心理上的需求。
雄蟲則一般比較纖細,擁有特殊的信息素,因為數量稀少受到帝國保護,可以讓雌蟲受孕,荒唐的是處於上位的雄蟲不用勞作或者戰鬥而靠雌蟲供養,
科技發達文明卻欠缺。
也就是說他穿越成了一隻蟲,還是一隻剛剛成年的雄蟲。
他所在的星球是一顆礦星,雄蟲稀少、氣候不定,隻有礦產豐富但一半以上的都被食礦獸占據。
原身唯一的雌父就在一次開礦後再也沒回來,留下原身一隻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雄蟲,最後便宜了從地球一場車禍來的他。
掃了眼頭頂還在工作的治療儀,這台治療儀是他便宜雌父花了大力換回來的,還為其嵌裝了一顆a級能源礦石。
便宜雌父不知為何在這顆帝國邊緣礦星上把許生藏得很好,甚至每次出去都用特別的顏料在他臉和頸側畫上蟲紋把他偽裝成一隻雌蟲,
這是什麼賽博窮克星?,
還是顆邊緣礦星?
而且還是個黑戶?
這是什麼天崩開局?!
頭頂的方塊檢測不到蟲體發出滴的一聲輕響,模塊周圍的機器也跟著熄滅,四周猛地陷入一片黑暗。隻有門邊的縫隙裏還微微泛著光。
被突然的黑暗拉回思緒,抬手打開在牆壁上的燈條,整個洞穴一覽無餘,胃裏因為饑餓傳來一陣絞痛,拖著身體來到一個嵌入牆壁的方塊麵前。
這是便宜爹買的冰箱為了存放雄蟲能吃的食物,抬手把冰櫃按開裏麵隻剩一排試管樣的營養液,在吉薩星的蟲一般都吃不起加工的食物,廉價的營養液是他們的主要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