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東北鬧饑荒,家裏連窩窩都吃不上,老爹隻好帶我去南方打工,我倆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綠皮火車來到城裏,一下車老爹兜裏的一百多塊錢就被小偷摸了。
當時天下著大雨,我和老爹抱在一起哭的那叫一個慘,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老爹連買耗子藥自殺的錢都沒有,就想帶著我跳河,發現河邊都是釣魚的人在那看熱鬧,又不好意思跳。
老爹一狠心就去舊貨市場把我倆的衣服被子都賣了,握著兜裏的幾十塊錢,就決定先整一頓燒烤吃,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我倆沒敢進那個高檔的燒烤店,就找了個路邊攤,老板給我倆在馬路邊支了個桌子問我倆吃啥。
我和老爹第一次吃燒烤都不知道怎麼點,就指著隔壁桌子說,照著那桌子上的給我來一份。
可能是說話聲音大了,那桌正在吃飯的三男一女回過頭瞪著我倆,像要吃人似的。
我看他們那打扮就知道他們是社會上的混子,畢竟我和老爹穿的像要飯似的,城裏人看不起也很正常。
可老爹那時都不想活了,還會怕幾個小混混,點根煙插碗裏,就衝他們豎了中指。
那幾個混社會的人當時就急了,拍桌子就站起來問我爹啥意思,鄉巴佬不在農村呆著來城裏幹嘛?
老爹抓起凳子就要過去拍他們,被老板一把拉住,大兄弟別動手,你要是在這裏打架,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老爹當時一心求死,凶得不行,把手裏的凳子甩過去砸那幾個人臉上,指著他們就開始罵了娘。
那幾個小混子見我爹太生性,嚇得扔下二百塊錢灰溜溜的跑了,一邊跑嘴裏還不老實,說讓我倆別走,他們回去叫人。
老板看幾個混子被打跑,心裏鬆了口氣,就要去收拾桌子上的剩菜。
老爹一把攔住他說,你不用收拾了,把剩的那些烤串啤酒什麼的都給我拿來,別浪費了。
老板也沒說什麼,把那桌剩的烤串熱了一下,又贈送幾個菜外加五瓶啤酒。
看著桌上堆成山的肉串,我和老爹心裏高興,炫的那叫一個爽,反正都是免費,吃多少不心疼。
路對麵是個大飯店,看起來非常有逼格,進進出出的都是些西裝革履的城裏人。
我和老爹正在那摳牙呢,就看見飯店裏走出一個大妹子,踉踉蹌蹌的看起來喝了不少酒,抱著門口的電線杆子就開始吐。
保安剛想過去問問怎麼回事,就被兩個人給攔住了,保安看他們凶的要死也不敢惹就假裝看不見,眼看著妹子被他倆拖到酒店旁邊的巷子裏。
我和老爹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子漢,最看不了女人受欺負,我還想再看看什麼情況,老爹就已經飛過去開始動手了。
那兩個憨憨就感覺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腦袋上就像被火車壓過去似的,一個人當場就去見了馬克思。
另外一個嘴裏還在那嘟囔什麼玫瑰大酒店,老爹一腳踢他腦袋上,黑虎掏心又連幹幾拳,直接送他升了天。
老爹靠在樹上抽煙,讓我去扶一下躺在地上的妹子,說他一個大男人不方便,我的心裏日了狗,說的好像我不是男人一樣,但見識了老爹的無敵腳法後,咱也不敢再。
我把妹子扶起來靠在牆上,又給她喝了點水,老爹看這個妹子身材不錯長得還好看,煙都抽反了,舌頭上燙出大水泡,讓我去她包裏麵掏一下看看有什麼證件。
我把包拿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圈,也不知道怎麼開,我們農村從來沒見過這種包,索性就一使勁拽爛把裏麵的東西灑在地上。
一個錢包,一部手機,一些瓶瓶罐罐的咱也不知道是什麼,還有一大摞錢,最少也有個幾千塊,看到這些錢我和老爹心裏就有點發慌。
我問老爹,要不咱找那個路邊攤的老板幫幫忙,畢竟人家是城裏人比我們懂。
老爹點了點頭,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別再惹出什麼亂子來,於是老爹讓我看著她,自己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