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楔子(1 / 1)

唐肅宗乾元初,魏州尋置魏博節度。德宗貞元年間,田承嗣六子田緒殺堂兄繼位,並任命功臣聶鋒為魏博大將。

話說三年前,聶鋒有一愛女,年方七歲,取名隱娘。生的清秀可愛,又頑皮非常。

隱娘自幼便和別的孩童不太一樣,她經常獨自和花兒草兒聊天,也會和空氣對話。當別人問起她為什麼這麼做時,她就咯咯地傻笑,不作回答。

她時常會在與仆從們玩捉迷藏遊戲時爬到樹上,看著院子裏急得團團轉的人們拍手大笑。還會偷偷學著父親練功舞劍,拿個樹枝,舞得有招有式。

聶鋒發現後,不僅不加以責怪,反而請人做了把桃木小劍,手把手將一些功法教授與她。

忽有一日,一灰袍女尼來到聶鋒府上化緣,由於夫人田氏素日裏參佛念禪,樂行佛道之事,便將其請進宅邸,好生招待。

那日,隱娘正在院內,手持木劍揮舞玩耍。

比丘尼見她不似尋常家女兒,待見過聶將軍,便作揖請求:“我看押衙的女兒天資不凡,能否將她交給老尼教育,今後定能成為濟世之才。”

“胡說八道,她是我聶鋒的女兒,怎能由你一個不明來曆的女尼隨便帶去。”聶鋒聽後怒斥,吩咐下人趕緊把這瘋尼趕將出去。

臨走時,女尼說:“令愛天資不凡,不是能久居俗地之人,押衙就是把女兒鎖在鐵櫃之內,貧尼也有法將其帶走。”

這天晚上,聶鋒心有不安,想著女尼早上的一番威脅之語,便另數十名護衛守在隱娘的廂房前,又令奴仆和乳娘守在屋內。

如此裏裏外外嚴密的安排,看似十分周全,但第二天隱娘卻還是消失了。聶鋒得到消息後大吃一驚,問及眾人,皆回沒見到人影,眾護衛都守在原處,卻不知隱娘如何消失不見。

聶鋒焦急得心如刀絞,趕緊派人到處搜尋,卻沒有絲毫線索。

由於聶氏夫婦中年得此一女,對其疼愛有加,故在其丟失後,每每念及以往的時日便悔恨交織,相對哭泣。

八年後,女尼把隱娘送回聶府,並告訴聶鋒說:“我已經把她教成,現在將她送還給你。”

聶鋒恨意未消,剛想叫侍衛拿下這混賬老尼,可一轉眼她便消失不見,無奈之下隻得作罷。

一家人悲喜交加,問女兒這些年都學了些什麼。女兒說:“也就是讀些經念些咒,並沒學別樣。”聶鋒自然不相信,想這女尼來曆不明,頗有些神秘,故又懇切地問女兒。隱娘說:“我說真話恐怕你們也不信,那怎麼辦?”聶鋒說:“無妨,你隻管跟爹爹說真話吧。”隱娘便把真實情況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聶鋒聽後大駭,但聽著連細節都十分真切,又不像隨便編造出的謊言。而且她說得如此從容不迫,將那武功斬殺如此血腥之事說得如同吃飯般自然。

從前那個天真活潑的隱娘不見了,眼前的姑娘冷靜得可怕,變得讓聶鋒認不出了。

以後,每到夜晚隱娘就不見了,天亮時分才回來,聶鋒也不敢追問,因此,也不太憐愛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