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第一個醒過來的是烏桑,也許因為她聽不懂大雍古話……
烏桑醒後第一反應就是去找玲兒和穆寧,可是這兩人加上穆淵都不見了。
她想要喚醒穆允,穆允卻一動不動,烏桑試了試他的鼻息,還活著。
烏桑對於穆允是有些愧疚的,情蠱吃下去,他們的壽命便隻剩十年。他覺得穆允也隻是一個棋子,與自己一樣,隻是他更重要,他本會成為大雍的王,是自己把他拉下了地獄。
但這種愧疚早被仇恨覆蓋。
十年,那就陪他十年。
總之自己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得知張肅成了二皇子的時候烏桑本是震驚,後來又覺得似乎這樣才合理。
他的父王和北漠的妖都被昆侖的人收了,這個情是她欠下的,答應在宴會上選擇三皇子隻是她應做的。
隻是似乎沒有人想到,當初幽山澗給她拿捏皇子的藥竟然給了三皇子穆允,他們最重要的棋子用了。
一個不起眼的棋子公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控的呢,大概是看到北漠王在魔域挖礦的時候。身為公主的榮耀,徹底破碎了,隨之而生的,是恨。
南相與北漠交好她一直都知道,但這背後的原因,卻是才知。
南相表麵上扶持北漠,暗地裏卻想北漠與大雍相互消耗,他在背後將兩者吞並。
這似乎太貪了。
她決定把這個還在沉睡的三皇子,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娃娃臉綁走。
絕美的男子歌姬早已不見蹤影,眾人醒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絲毫沒有察覺出任何問題。
接下來的每晚,那歌姬都在台上演唱,皇上特許他留在宮裏。
宮宴早已結束,那男子的琴音卻依舊在皇宮徘徊。
沒有人發現憑空消失的皇子與公主,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眾人如同失去靈魂的布偶,在大雍皇宮裏,上演著一出又一出的布偶戲。
大雍消失的,還有觀星台的銀發國師。
“魔君,屬下還要在大雍呆多久?”
眉眼如畫的男子半蹲在穆寧的身前,開口詢問。
這正是日日在皇宮撫琴的歌姬,魅妖。
一種生活在魔域的妖,準確的說是妖不妖,鬼不鬼。
“再過些日子,你表現的很好。”
“可否需要屬下對那女子出手?”魅妖指的是被穆寧打暈帶出來的蘆玲兒。
“她,暫時不要動,那院子困她幾日不成問題。”
魅妖不懂魔君為何對一個女子如此特殊,但他不敢多問。
“魔君,聽說幽山澗已經被昆侖抓了?”出了京城城外的道觀還有昆侖的人,其他的弟子都在抓幽山澗,這也是魅妖能橫行大雍皇宮的原因。
“嗯。你消息倒是準。”
“那屬下在皇宮,會不會引起昆侖的注意。”
“無妨,你帶著我給你的東西,就不用怕那群道士。這幾日那些道士估計要考慮幽山澗的處置問題,沒人會關心凡人的皇宮。”
魅妖懷裏放著穆寧給的赦符,這對於危害人間的妖來說算是免死金牌,免於被維持正義的修士們搞死。
“屬下遵命。”他不知道魔君是從哪裏搞得,但對魔君更加恭敬了。
凡人籌謀了一輩子的野心,對於妖魔來說,轉瞬就可以摧毀。
被院子困住的蘆玲兒剛從井裏打了桶水,準備燒水喝。
少女還穿著灰白色的宮服,生火燒水把這衣服搞得非常髒。她打量著自己的衣服,想起穆寧指著糕點說的那句“裝起來吧,留著以後吃。”
她頓時福至心靈,上下摸索,果不其然,那些糕點還在,就是樣子實在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