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紀景辰沒有同行,今天的宋承澤開的是自己的車,至於這車子是什麼檔位,林慕雅從圍觀路人甲乙丙丁那羨慕嫉妒的眼神就已經深有領會了。
同樣是那個南方國際射擊場,因為昨日宋承澤已經教得十分仔細了,今天的大部分時間林慕雅都是用來自己練習掌握,再加上宋承澤在一旁時不時地幫她糾正姿勢。
她上手的速度並不慢,從一開始的十發沒一發打到靶上,到現在十發最少能中五發。
隻是即使這樣對她來說也遠遠不夠,隻有50能打中的幾率太低了,而且這打中的50中能正中紅心的幾率就更低了。
一想到如果現在在她對麵的是一隻朝她撲來的喪屍,而不是一個靜止不動的靶麵,按照她現在這樣的水平,別說把喪屍打倒了,能不能打中喪屍都很難說。
所以她必須更努力才行,動作再規範些,瞄得再準些,練習得再熟練一些……
憑著這樣的一股執念,林慕雅完全陷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直到她將麵前桌子上的子/彈都打完了才從這種狀態中掙脫了出來。
“十中八,對於初學者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我再帶你來。”
“嗯。”對於這樣的成績,林慕雅根本就不可能滿意,不過既然宋承澤都這麼說了,她也就隻能先到此為止了。晉江獨家發表
等到回去的路上,她才發現她的手掌內側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一層很誇張的水泡,整隻手臂更是酸痛得差點提不起來。
本來想著先忍忍,等回去之後再看看係統商城裏有沒有啥特效藥的,誰知道宋承澤早就注意到她的異樣了。
“手給我。”
“?”
一開始兩人剛回到車上的時候,突然聽到對方來了這麼一句,林慕雅還差點沒反應過來。
直到宋承澤解釋道,“你的手起泡了,不處理好的話,明天你連槍都拿不了。”
看著他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小型醫藥箱,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是學醫的,而且還是國內著名的醫科大學h省醫大的研究生,林慕雅也沒有多想,就將手伸了過去。
宋承澤給她上藥的動作比他玩槍的時候還要利落,隻見他手法嫻熟地給她的手掌消毒,再迅速地挑破了手上的水泡,然後用鑷子夾著棉花清理水泡挑破之後的液體,然後上藥包紮,動作一氣嗬成。
她都還沒怎麼感到疼呢,他就已經幫她全部弄好了。
對方幫了她這麼大的忙,林慕雅自然是第一時間想要抬起頭來跟他道謝的,隻是由於她動作過猛,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無論是她還是宋承澤顯然都是沒有預料到的。
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的男女,就這樣發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彼此,大腦都是一片空白,隻餘唇間的溫度在不斷地上升。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事後不隻是宋承澤,就是林慕雅也在拚命地回憶當時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很顯然,他們雙方都不存在著誰主動誰故意的說法,當時宋承澤為了替本來身高就與他相差很多的林慕雅包紮,坐在車裏的他不得不側著身,低著頭。
而林慕雅也為了配合他的動作,努力地挺直了腰板,所以等她突然抬起頭來,宋承澤卻依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時,結果可想而知。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兩個互相喜歡的男女的身上的話,即使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還沒有被捅破,那也一定會是一件極其美妙的事情。
但是如果發生在兩個根本沒有萌生出喜歡這種情愫,才剛認識了兩天都不到的人身上的話,林慕雅已經用她的親身體驗證明了,隻有尷尬,非常尷尬,尷尬到她恨不能將這段記憶從腦海中刪除。
至於宋承澤,即使做事再隨性再無所謂的人,從來沒有跟異性產生太過親密的接觸的他,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他也是會覺得很別扭的。
並且那種感覺怪怪的,雖然談不上討厭,但是總覺得有什麼不受他控製的因素此刻正在他的心底開始萌發滋生。
從小他就不喜歡不受掌控的任何事物,這也是為什麼他那麼喜歡研究東西的原因,就是因為喜歡掌控那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所以現在即便這種感覺不討厭,他也是下意識地就想將其排除在外的。
“剛剛,抱歉,還有,謝謝你。”
直到宋承澤收起醫藥箱,發動車子往回開,林慕雅憋了半天才在車中極其靜默尷尬的氛圍裏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嗯。”
宋承澤此時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半分的情緒,但是也沒有因此就散發出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林慕雅不知道他對剛剛的“意外”是怎樣的想法,但想來人家這反應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她也根本就不打算再提了,就讓這件事徹底地歸零那絕對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