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白,太陽都燒屁股了,還不給老娘起來做飯?”徐芬蘭拉著嗓門使勁喊,語氣裏都是怒氣。
房間裏,蘇白白睜開眼,看著熟悉的破舊小房間,陳舊的設施,恍惚不解。
“我不是出車禍了嗎?為什麼在之前的舅舅家的房子裏?”
“還有徐芬蘭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還不等她作出反應,女人舉著掃把就跑了進來。
眼前的徐芬蘭麵容臃腫,身材肥胖,臉上因怒氣堆積起來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她破口大罵:“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掃把星啊?你害你父母不夠,還要來禍害我們一大家子!”
“你以為老娘白養你啊?給我死起來幹活!”
蘇白白聽著她罵的難聽的話,怔怔地摸著自己的臉,她幾乎要抑製不住她的情緒,這一切竟然是真的!上天竟然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這一次,她絕不會白白讓人欺負!
“我說了我不是掃把星!”蘇白白冷眼盯著她,身上不斷釋放冷氣。
徐芬蘭一時間看著她的眼睛,也有點被嚇到,這死丫頭還敢強嘴!
“你個死丫頭,還敢瞪我,我白吃白喝地供著你,還讓你上學,真是造孽啊!”
蘇家一大筆財產都被徐芬蘭拿走了,足夠扶養自己,蘇白白知道徐芬蘭還沒把她趕出去的意圖,不就是還圖她爺爺留給她的十八歲才能繼承的遺產麼?
蘇白白從床上下來,走到徐芬蘭麵前,比矮胖的徐芬蘭高了一截,她盯著她的眼睛,低頭笑了笑,才緩緩開口:“舅母,蘇家不欠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好主意!”
徐芬蘭抬頭看她,臉色漲成豬肝色,梗著脖子反駁:“我,我有什麼主意,都是你們蘇家的破事,當我稀罕!”
說完,大概是心虛,三步並作兩步走了。
蘇白白還站在原地,這麼離奇的事居然也會發生在她身上,她暗自心酸,眼角微紅,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活。
門外偷聽的林清雅心裏一激靈,怎麼感覺她這個愚蠢的表姐變了呢?
徐芬蘭坐在自家門口,邊嗑瓜子邊罵,“我呸,真是不知好歹的死丫頭。”
她低著頭,視線變黑,頭頂被一大片陰影遮住,她抬眼一瞧,江家的那個兒子?
男生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黑發,俊臉白皙,單眼皮,鼻梁挺拔,整個人很瘦,看著沒什麼血色,麵無表情的。
江慎在她家門口頓了一下,沒說話,徑直往前走,拿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是她麼?
徐芬蘭在背後嘀咕,這大城市養大的孩子也是個怪胚子。
夏季夜晚的蟬鳴聲不絕於耳,挺讓人心煩的,至少蘇白白是這麼認為的。
清晨,蘇白白為了避開徐芬蘭,早早就騎單車到了學校。
她抬頭看著“望禾中學”幾個字,還是那樣熟悉,就算是前世那個最難熬的階段,她還是喜歡這裏的一草一木。
“姐,你今天怎麼不等我啊?讓我好找呢。”
蘇白白的身體死死定住,手指甲扣住內裏,一陣刺痛。
若說上輩子徐芬蘭虐待她,不把她當人看,那林清雅可是表麵溫柔善良,待她極好,內裏肮髒不堪。
高考那年,她因為睡過了頭錯過了最後一門英語考試,高考後隻去了普通的二本院校,幾年都不能釋懷。
等到後來她才親耳聽到林清雅哈哈大笑,仿佛在笑她的愚蠢。林清雅給她喝的水裏摻了安眠藥,才導致她錯過考試,而且她大學時期的男朋友也是被林清雅搶走的,她幾乎要跑進門去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