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她急急忙忙走進衛生間,又慌慌張張洗臉刷牙,接著便風風火火地走出了家門。

侯玉婷的姐姐侯玉梅,也是這個小縣城裏公認的美人。但她的性格和侯玉婷卻截然相反,性格潑辣、做事幹練、遇到點事情便咋咋呼呼的那種人。父母的溺愛成就了她從小到大目空一切、敢作敢為的脾氣。在她心裏好像就沒有怕過什麼,是一位胳膊上能跑馬的主。她,曾經是這個小縣城的主角,是人們眼裏公認的一朵帶刺的玫瑰。她的美不亞於妹妹,她的潑辣大膽無人能比。她還是一位曾經的縣長太太-----一位手眼通天的人!

現在,她落魄了,確切的說,是她的男人落魄了。那時候的她,風情萬種,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走在大街上,能把所有的男人迷瘋狂!曾經的輝煌讓她更加地飛揚跋扈。

這個小縣城,被群山環抱著,有著一眼望不到邊、茂密的森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裏的人們也不例外。木頭,在八十年代改革開放初期,那是許多人們夢寐以求的建房材料,價格從原來的一百多塊錢一立方標升到三百塊錢。很多人從中看到了商機,這是一個撈錢的大好時機。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這個小縣城出現了幾個倒賣木頭的人。他們手拿大哥大,吃香的喝辣的,成了這個小縣城一道亮麗的‘風景’。在別人的口中,他們就是最早的“萬元戶”,那個大哥大,就是有錢人的象征。

這個小縣城,迎來了她有史以來最輝煌的時刻:每天都有陌生的麵孔出現,每天都有幾十輛卡車來來往往;那車上不是裝滿散發著鬆油清香的原木,就是載著煤炭或者生活用品,這個曾經寧靜、破爛不堪的小縣城一下子沸騰起來了。突然之間,街道兩旁便多出來許多的飯館。有川菜館,有湘菜館;有本地的特色小吃,有蘭州的牛肉麵。街道上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人來回走動著。哪怕是三更半夜,也有人敲著飯館的門,想吃一口熱騰騰的飯;有人像無頭的蒼蠅,在一家一家挨個尋找著一個落腳的地方。夜晚來臨的時候,那幾盞昏暗的路燈,發出的光似鬼火一樣,在風中飄忽不定,散發出一股陰森森的光來。這時候,街道上不時有流浪貓和野狗出現,為了爭奪那些殘湯剩飯而大打出手。受傷的流浪貓或者野狗,發出淒慘地叫聲,給這個本來就陰森恐怖的夜晚添加了淒涼的氣氛。

那時候,本地人過了晚上八點,一般是不出門的。也就是那一段時間的某一天,侯玉梅因為要去哥哥家,一個人孤獨地走在街道上。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個晚上風特別大。四周圍都是“呼呼呼”的聲音,還有那該死的貓,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一聲緊著一聲地叫。她低頭急匆匆地走著,不敢抬頭。她覺得那黑暗處有無數張詭異的臉,在對著她古怪地笑著。風裏夾雜著貓的叫聲,讓侯玉梅的頭發都豎起來了,那顆心撲通撲通,都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了。盡管她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到了此時,心裏也發毛。

不遠處,踉踉蹌蹌走過來兩個醉漢:

“今今天沒喝好。咱倆咱倆找個地方再喝!”

“我,我今天喝的好。差不多有一斤讓我喝”

“”

此時,侯玉梅想躲開也來不及了,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她心裏默默念叨著:“千萬別看見我,千萬別看見”

“哎呦,咱們把這個姑娘叫上,叫上,叫上一塊喝酒。秀色可餐。哈哈哈哈”

越怕啥越來啥。兩個醉漢攔住侯玉梅的去路,其中的一個邊拉扯著侯玉梅,邊把臭烘烘的嘴湊到她的跟前。

“啊救命啊”侯玉梅一邊高喊著,一邊掙紮著想要掙脫醉漢的糾纏。她的聲音似乎激起了另外一個醉漢的野性,猛地撲了過來,一把摟住了她。一隻手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亂摸,接著把臭烘烘的嘴貼在她的臉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她給嚇蒙了,一時之間她忘了喊叫,渾身不停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