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仙看著白落明身邊的女子,腦海閃了一下,不見她風塵之姿,隻見一身華服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慕仙還未反應過來怎麼會有這種景象,心中的恨意似一把把利劍幾乎要將身體穿透,刺向船上的女子。
慕仙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向前邁了一步,顫抖著身體,她的嘴角也因為太過激動,說出的話都斷斷續續起來:“我·····不是看在······你遭到了報應,被水淹死,今天就是你忌日。”
站在船上的女子冷笑了起來,狂妄的笑聲和著風聲很陰森。
她指著怒目而視的慕仙,眼中的輕蔑一覽無餘:你恨我,這個永遠也改變不了。你怎麼贏?”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落明聽到身邊的漱墨和慕仙的對話,難以置信的看著火勢越來越大,他顧不得那麼多,扯著漱墨冰冷的手就要跳下船。
漱墨力氣很大的掙開白落明,冷白的臉上被火光映成了金色,口氣淡淡:“我上不了岸的,我們後會有期。”
“怎會上不了岸·····”白落明話還未說完,才意識到船下的那個人所說的話都是事實。
漱墨聽後,臉上露出可笑之極的表情,根本不理會白落明的失魂落魄,走到船沿附近跳入水中。
這一切卻豪無聲息,湖麵上除了火光的倒影也並不見水花。
白落明從船上跳到岸邊,他看著漭漭的湖麵,心中的漣漪千折百回。
在此之前他們還互相嘔氣,白落明今日無意間看到漱墨在自己大婚前送的玉簪,竟然隱隱透著黑氣。他才明白,在大婚當日看到的異象都是漱墨搗的鬼。天一黑下來,就來到船舫將玉簪子放到桌子上開門見山:”你為什麼這麼做?”。
漱墨眼底馬上洇了一層水汽:“你沒有辦法推掉這婚約,我助你一臂之力有何不可??”
“其實,你就是不信任我。”
“嗬,如果不是你在臨摹我做的法,她會退婚麼,你扣心自問,你還是會認這門親吧!”漱墨有種氣極的冷笑,她的臉有種壓迫感的離白落明越來近,在放大的五官裏,白落明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厭惡感,扭過頭去:“我為了你,險些刺傷她的臉”。
漱墨並未說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心下一舒,口氣也軟了下去:“你父親永遠不會接納我,我是總有種你離我越來越遠的感覺,我用了手段,是因為害怕。”
白落明心知肚明,如不是娶不成仲家義女,他也不會退而求其次來找漱墨。他承認沒有見過慕仙以前,他滿心隻有漱墨,可是不知道為何這個仲家義女總是無緣無故的會牽動他所有的思緒。當時那麼做,根本不會傷她分毫,在場那麼多人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目的隻是為了不會雞飛蛋打。內心總是矛盾,不舍得她離開,理智卻又怕自己什麼都失去掉。
“別怕,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白落明將漱墨擁在懷裏。
即使如此他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和漱墨的過往就像要燃燒而盡的花舫,何其繁華似錦,纏綿無期,一個火折子便焦灼不堪,目不能視。
“你沒事吧?”慕仙看到白落明慘戚戚的樣子,於心不忍的走到他的麵前關切的問道。
白落明聽到慕仙和自己說話,心中的萬般情緒正無處發泄,轉過頭來對著慕仙吼道:“誰讓你多管閑事的,都是你拆散我和漱墨的。她成了水鬼,也肯定是是你害的,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慕仙聽到白落明劈頭蓋臉的罵自己,尤其那句“不得好死”,整個人像是掉進了無盡的深淵,被萬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