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七點時,紀銳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下午不停說話也是很大的運動量。正巧在打春季比賽,他所幸偷個懶,放著比賽界麵,溜去吃飯。
“快看看手機吧,孩子。”孟大偉一早接到陳曠的信息,怕打擾紀銳直播才沒告訴他。
“什麼情況?”紀銳邊說邊翻未讀消息,沒發現有什麼重要的事。
這不是孟大偉想象中的反應,“尖叫聲呢?”
“都是廣告消息,我尖叫什麼?還是你說的熱搜?”紀銳還要跳轉到另一個軟件。
“陳曠哥下午讓我把你微信推給他,說是祖桓哥要加你。”孟大偉有種不好的預感,“別告訴我有人已經拒絕了。”
“啊啊啊啊?”尖叫聲雖遲但到,不過是悲鳴,“你賣什麼關子啊?為什麼不直說?我每天要拒絕幾十個陌生號,誰知道今天有祖桓哥啊!”
“驚喜啊!”孟大偉頭都大了,“你快加回去,解釋一下,我再跟陳曠哥說一聲。”
賣弄驚喜的人得到了來自‘驚喜’的報複。
紀銳急忙回頭翻拒絕掉的十幾個申請,其中隻有一個格格不入——驗證消息那欄空空如也。頭像是幅抽象畫,昵稱叫做‘鑽’,他立刻反應過來白祖桓的粉絲名就是鑽粉,又是一拍腦袋懊悔自己居然沒想到。重新發送好友請求,他還在備注裏仔仔細細編輯了兩行原因,又是道歉又是解釋。
餓著肚子的晚飯也格外難以下咽,紀銳現在被手機勾走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你把屏幕盯穿了有用嗎?快吃,吃完回到你的工位上去。”孟大偉無情催他,隻見對方投來幽怨的眼神,“能怪我嗎大哥?你手比嘴快,哪怕多問我一句呢?”
“陳曠哥怎麼說?”
“無語。”
陳曠也是夠哭笑不得的,這件烏龍歸根結底也要怪他沒教白祖桓申請好友時要備注,忘記白大影帝很久不用自報家門了。找到人想說明情況時,正趕上事發現場。
“這怎麼回事?”白祖桓舉著手機,顯示‘銳不可當請求加您為好友’。
“他一開始不知道是你,以為是陌生人就隨手拒絕了。”陳曠解釋,順便提醒道,“加好友時一般要備注下你是誰。”
“我以為你會跟他說。”
“我以為你會備注啊!”
“你在怪我嗎?”
“我在深刻反思。”
白祖桓點了同意,下一秒就收到新好友的消息。
銳不可當:不好意思祖桓哥,我不知道是你。
鑽:也怪我忘記備注了。
銳不可當:是我沒問清楚,祖桓哥吃飯了嗎?
鑽:吃過了。紀老師送的沙拉醬很好吃。
銳不可當:喜歡就好。是看直播了嗎?
鑽:我說了我會看。不看就錯過紀老師的公開課了。
銳不可當:嘿嘿歡迎同學下課問問題,我隨時答疑。
鑽:收到。你先忙,晚上見。
銳不可當:祖桓哥晚上見。
“祖…”
“噓!我能讀懂你的大傻子表情。”孟大偉扼殺掉紀銳的分享欲,食指從嘴邊移開又指向電腦,“快去上崗!”
紀銳在屏幕前絮叨了一下午,但現在沒人分享他的喜悅還是憋得慌,坐回電腦前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改直播間標題,敲了三個大字外加三個感歎號——公開課!!!
【笑死,真成網課了】
【教授,有人舉報您學曆造假,快把您的高中文憑拿出來展示一下】
【刀老師,或許您懂知網嗎?】
“還在嘻嘻哈哈呢?連招會了嗎?大閃用出來了嗎?野怪刷新時間記住了嗎?”紀銳越裝越起勁。
【壓迫感十足】
【特級教師刀?愛了愛了】
【別念了!別念了!我學還不行嗎!】
紀銳將他的新直播風格持續到了八點下播,現在成下課了。八點半左右司機會來接他們,兩人還有時間休整,紀銳換上新的運動服,孟大偉沒放過他這麼騷包的機會,連拍了好幾條短視頻,失去了黃金檔就要換種營業方式補救一下。
晚上陳曠也跟著車過來接,路上聽見孟大偉給紀銳剪視頻的聲音還很羨慕,“祖桓從來不讓我給他拍,工作室負責剪視頻的孩子都閑哭了。”
“祖桓哥有作品就夠了。”紀銳這話聽得陳曠心裏舒坦。
“你說的是沒錯,但現在炒作的花樣實在太多了,不做點什麼我都不安生。這次我打算試著拍個vlog,你願意入鏡嗎?”陳曠主要考慮這也算是一種回報紀銳的方法,“趕在電影宣傳期放出來,效果應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