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安靜下來,在腦海裏不停地搜索著:“是什麼樣的人要見我,還是用這麼大的陣仗?我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就更別說什麼大老板,難道跟西安的考古有關?不對,如果跟西安考古有關,不應該找我,應該找杜教授或是智宇哥才對。是抓錯人了?對方可是指名道姓要抓我,難不成是因為……”
秦川將臉轉向副駕駛位置,隻有路燈射進來斑駁的黃光,“沒理由啊,他們是怎麼知道那個水下墓葬……”
雖然是晚上,但是司機還是很快開到了目的地。下車後,秦川被幾個人圍著進了一間正在建的別墅裏。
秦川踩著高低不平的砂石礫,走路有些不穩,“兄弟,能把頭上這頭套摘了嗎?”見沒人理睬,秦川停下膠腳步繼續說著:“這不是已經到……”
秦川的話還沒說完,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老實點。”
“唉,怎麼能如此待我們的客人?要是摔壞了,我為你是問。”
秦川麵朝向聲音的來源,是離他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子發出的聲音。很快秦川想到了蒙麵人口中的老板,問道:“是你要見我?”
老板同樣帶著黑色口罩,他沒有回答,隻是向身邊的人抬了一下下巴,那人立馬上前將秦川拉起來。
秦川想摘掉頭套,結果被那人製止了。
老板:“還是讓我們彼此保持神秘感的好!你不必害怕,我隻問你幾個你問題,你如實回答,立馬就放你回去。”
“我聽著呢!”
“爽快!我也不繞彎子,你把那個水下墓葬的地圖畫給我,當然不會讓你白畫的。”
秦川心裏琢磨著:“果然跟那個墓葬有關,看來這夥盜墓賊在考古隊裏還有同夥,會是誰……”
那老板見秦川沒有吭聲,立馬給秦川身邊的人一個暗示。這時秦川的肚子突然狠狠地挨了一鉤拳,因為疼痛,他蜷縮著身子發出悶悶的叫聲。秦川抬起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本想要說些什麼,又因為疼痛沒能說出口。
老板:“怎麼,不想說?”
秦川努力地搖著頭,“你……誤會了,剛才隻是回想我是怎麼進那水下墓葬的。”
那老板一聽到墓葬兩個字,像是被打了一針雞血,舉起右手興奮道:“說下去。”
“老板,我戴著頭套還綁著雙手,怎麼給你畫地圖?”
那老板露出的雙眼微微彎起,“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還不快給秦先生鬆綁。”
幾個打手聽到命令後,立刻替秦川摘掉頭套跟鬆掉繩索。
那老板又發命令了,“拿紙筆給秦先生。”
而此時的秦川正想著,如何讓對方相信自己接下來畫的地圖是真的。他突然發問:“你剛剛說不會讓我白畫這地圖,是不是真的?”
“兩百萬,當然是等事成之後。”
秦川接過打手遞過來的紙和筆,“那……你們不會到時候翻臉不認賬吧?”
蒙麵的頭領:“我們老板可是個講信用又重情義的人,不然怎麼在道上混?”
秦川心裏罵道:“我呸,盜墓賊也好意思往臉上貼金,不過你小子馬屁拍的不錯。”嘴上卻說:“既然老板的口碑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說完四處看了看,然後朝別墅一麵牆走去,“太暗了,用手電筒幫忙照一下。”
蒙麵頭領突然彎腰半蹲,雙手支撐在自己的膝蓋上,“來,在我背上畫。”
秦川先是愣了一下,腦海裏第一個蹦出來的詞是‘有前途’,隻是沒能說出口,苦笑道:“這位大哥果然是義薄雲天啊!那我就不客氣啦!”
秦川轉身經過那老板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他笑著向老板微微點了一下頭。秦川將紙鋪在蒙麵頭領背上,握著筆有模有樣地思考起來,“戴著一副眼鏡也擋不住你那對死魚眼。不過這家夥是怎麼找到我的?就算考古隊裏有他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我那晚具體去了哪裏……”秦川一邊想一遍邊畫著。
蒙麵頭領身體有些顫抖,秦川瞟了一眼他,嘴角露出壞壞地笑,握筆的手突然失控一抖,在紙上劃出一道深黑色的劃痕,“喂喂喂,你別亂動,大哥。”
蒙麵頭領:“你小子畫好了沒有?”
“這我可得解釋一下,我當時是無意間走到樹林裏,又迷迷糊糊的掉進水裏,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到了水下墓葬。”
那老板看著停下來的秦川,“接著往下說,別停下。”
“我覺得我應該趕緊畫,不然天一亮,該有人來上工了。”
老板的眼裏充滿了得意,“這個你可多想了,這些都是爛尾樓,不會有什麼不相幹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