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醫生開的核磁共振檢查套餐去醫院大廳一樓繳費,腦子有些木然。
手機突然彈出微信扣費通知:-69500元。我本不富裕的生活看上去更慘淡了。
我斜睨陪著我一起的元源:“開學前的飯你管了。”
元源:“嘿嘿,沒問題。泡麵口味任選,管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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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源,我死黨。我倆的緣分始於初中,友誼始於高中。初中那會兒,她在一班,我在二班。我對這個人的印象除了停留在她是我舍友的好朋友外,就隻剩高冷。後來我們又升上同一個高中,文理分科到了一個班,很巧的分到一個組,我擔任組長。然而我們並沒有因為之前的緣分變得很熟絡。
後來我們因為乒乓球考試組成搭檔,以一種極端無默契的狀態練習了一個學期,最後以不及格成績結束考試,並成功地因各種吐槽成了最好的朋友。
再後來聊起對彼此的第一印象,她嘲笑道:“我初中的時候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我:“……我給你機會補救一下你的措辭。”
元源接著笑:“後來高中上物理課的時候,搶銀行(高中物理老師的外號)經常抽你起來回答問題,我當時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人,每次都能答對!”
我:“是你物理真的沒救了,不是我變態。”
我難得看見元源露出一副崇拜的模樣,她說:“然後我就覺得你好_厲_害哦。”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迷戀我,哥隻是個傳說。”
元源:“……”
高考後,元源留在省內學煙草,我去了隔壁市學物理。四年相隔兩茫茫,於是我們決定研究生一起留著c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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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片已經排到了下午,我和元源打算在醫院的羅森便利店隨便解決中午飯。
加熱好兩份糖醋裏脊飯,我倆在外麵的就餐區找了兩個空位坐下,吃飯。
我:“你想不想研究生出去外麵住?我了解了一下我們學校的研究生宿舍,環境真的不是一星半點的差啊!”
元源:“我們學校還沒有獨立衛浴呢。”
我:“我打算租房住,你呢?”
元源:“我想想吧,阮林是要住學校的,他應該不想我出去租房住。”
阮林和元源本科是一個學校的,阮林高元源一屆,是他們學校土木專業的。元源是在羽毛球場看上阮林的,後來她的舍友幫她要到了阮林的聯係方式。元源主動出擊,一學期後,兩人在一起了。後來阮林直接留在本校讀研,元源也就留在本校了。
我歎口氣:“好吧。反正還有兩個月才開學,我慢慢看吧。”
吃完飯,元源恣意地指使我去扔垃圾,我衝她扮了個鬼臉,然後疊著飯盒去門口扔。
我沒太注意地麵的水漬,轉身時腳底一滑,我以為我會四仰朝天地摔著尾椎骨,卻堪堪地被一隻大手拉住,順著慣性一腦袋的撞到那個人的胸膛。
由於太過驚險,我沒有過分在意額頭上的麻感,而是萬分感謝那雙援助之手。
我抬頭看那位好心人,連忙說了好多聲“謝謝對不起”。那人微微鬆了口氣說:“沒關係,下次注意安全。”然後拿著東西匆匆地離開。
我心裏暗忖走了狗屎運,遇見這麼個帥哥,也忘記了剛才差點摔倒的事實。
帥哥高鼻梁上架了一副無框眼鏡,眼鏡後麵有一雙清明發亮的眼睛。他還穿著醫生白大褂,上麵別著胸牌和幾隻筆。可惜我沒來得及看清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