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緩緩降落在海城國際機場,陳微一把摘下溫時的眼罩。
她搭乘的是最快回到c國的飛機,劇組的其他主創都定了明天的航班。
不是溫時不合群,是她實在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呆在m國。
“我們是到了嗎?”刺眼的光讓溫時不得不清醒。
“嗯,已經落地了。”陳微一邊回答,另一邊還在給溫時收拾東西,她是個心大的,這些瑣事都是助理幫她做的。
溫時伸手捏了捏眉心,飛機顛簸,她沒休息好,整個人疲憊不堪,周身還縈繞著淡淡失意和低落。
所有人都認為她是最有力的候補,斬獲加納金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半路卻殺出程咬金。
她本應該風光回國,感受鮮花與掌聲,但一切都變為泡影。
溫時是個驕傲的人,失敗就是失敗,她不會為此作出任何辯解,她也不想。
陳微告訴她機場通道被記者們圍堵的水泄不通,所有記者都等待著一手采訪。機場方麵出於安全考慮,給她找到一條隱蔽的通道。
正合了溫時的意,她現在不想接受任何采訪,也沒心情去回答他們的問題。
帶著口罩和墨鏡,她跟著陳微從特殊通道繞過所有人悄悄離開,司機已經在此等待多時。
“去伴水灣。”
陳微不解得回頭看著她,她住在哪裏他一清二楚,他怎麼不知道伴水灣還有她的住所。
“我名下得三處房產被媒體扒的一幹二淨,她們沒采訪到我,一定不會死心的,伴水灣有一套我爸媽的房子,我去那裏避避風頭。”
她說完就靠在椅背上,打開車窗,閉上雙眼,待微風拂過臉頰,她才感覺心情放鬆下來。
陳微拿著手機,喋喋不休的向溫時彙報她接下來的行程。
溫時舉起一根手指輕擺。
“把未來半年的行程推掉,我要給自己放個長假。”
上部電影赤誠自籌備開始到完成足足花費了五年的時間,挑劇本或是親自選角,事無巨細。
短期內她不會再執導了抑或是參與電影的製作,溫時對這部電影抱有太大的期待,幾乎掏空了她全部的心血,如同創傷一般,她需要時間休養。
打臉往往來的很快,這就是後話了。
溫時不禁回想自己的前半生是否太過於順風順水,以至於在自己距離成功一步之遙時,被這麼一個坎坷所絆倒。
站的越高,摔得越慘,可能很快她的對手就會用鋪天蓋地的通稿會出現來奚落她。
從影視學院畢業後,她就告訴自己要越挫越勇,可在這次失敗麵前,溫時卻生出了逃避現實的想法。
在她還思緒萬千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伴水灣的一棟複式別墅門口。
陳微先下車將她的行李都拿進房內,溫時走在他的前麵開門。
她的東西不少,樓梯也很高,等到陳微搬完所有東西,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溫時拿出冰箱裏的一瓶冰可樂遞給他。
“最近辛苦了,跟著我全國跑宣傳,又去了國外。我最近沒什麼工作的想法,但你不必擔心,你仍然是我的助理。”
“也就是說在我休息的這段時間,你帶薪休假。”
是的,溫時是個蠢貨,估計其他人聽到都會這麼說。
但是她很有錢,她的爸媽很有錢,她自己也很有錢。
陳微做事很不錯,也很懂她,自他做了她的助理,不知溫時省去多少麻煩,她不想白白把他放走。
“你最好趁這段時間找個女朋友,也不小了。”
陳微沒打開飲料,而是將它握在手中。
“這事不勞您費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他轉過身去,背對溫時揮手離去。
溫時當然沒有聽出少年口中的賭氣意味,她隻是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站在門口歎息。
“像我這樣的好老板哪裏去找,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