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1 / 2)

“哼!”

那人並不相信韓濟真的知道那是什麼酒。但韓濟偏偏就知道。

“真沒想到在河伯府上能喝到這個。”

“少賣關子,不知道就說不知道!”

“不知道?”這次輪到韓濟冷笑了:“我豈止知道,我十三歲喝的第一種烈酒就是它!”

那漢子露出一個根本不相信又充滿鄙夷的表情。

“隻可惜,你這種喝法根本嚐不出這酒的美味!”

“哼!”

眾人聽得有趣,除了河伯,其他三個人都是樂見那漢子出醜的,並不是因為他的酒最差卻坐在了河伯最重視的位置上,而是其他三個人都不認為那漢子比自己強卻坐在了自己前麵。

“小兄弟,你倒說說這酒該怎麼喝?”開口的是給韓濟鳳凰醉的漢子,一副懶洋洋病懨懨的模樣,仿佛開口說話已經消耗了他極大的氣力和耐心。但這當然不是真相,而是他修煉的獨門武功所表現出來的模樣。

“河老伯,府上是不是什麼都有啊?”

“尚好,尚好。”

河伯的謙虛是源於自信的謙虛。

“帶血的醬驢肉來二斤!”

那漢子一聽“嗯?”了一聲,仿佛多年來苦思不解的問題有了眉目一般。

這驢肉當然不會等很久,因為這是河伯府上,獨一無二的河伯府上。

韓濟以指為筷,夾起一片醬的緋紅的驢肉放入嘴中,拎起壇子咕咚兩口,大吼一聲:“人間絕品!爽!”

那漢子的表情很精彩,不屑,好奇,甚至帶有一些渴望。河伯自然是周到的,輕輕一揮手,一盤一模一樣的驢肉已經擺到了那漢子桌前,衝那漢子抬了抬手,擺了個請的姿勢。

那漢子並不客氣,仿著韓濟的模樣吃肉喝酒,最後竟也大吼了一句:“媽的!這些年白喝了!”

“你叫什麼?”

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因為堂上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韓濟叫什麼,但是韓濟不介意。

“燕山韓濟。”

“你是燕山人,怪不得!”

那漢子謔的站起身,走到韓濟跟前伸出精鋼一般的拳頭:“冀州羅仁烈!”

河伯有點吃驚,依著羅仁烈的性子,如果肯與誰交朋友,那麼這個人必然很對他的脾氣。自己當然是一個,隻是沒想到韓濟竟然也是一個。

韓濟伸出拳頭,輕輕與羅仁烈一碰:“久仰久仰。”

“羅兄既然已與韓老弟見過了,其他幾位不妨也自我介紹一下,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

那病懨懨卻愛喝鳳凰醉的男子喝了口酒:“涇陽趙汝成。”

憑借深厚內力扔酒葫蘆的大漢抱拳道:“山西解東良!”

最後說話的是那個柔媚的女人:“姑蘇秦晴。”

來河伯府之前,韓濟已隱隱猜到河伯府上的客人絕不會是泛泛之輩,但這幾個人報出名號也著實嚇了韓濟一跳,隻是他故作鎮靜罷了。

除了羅仁烈韓濟沒有聽說過,其餘三個人無一不是江湖上成名已久卻又銷聲已久的人物,任何一個放到十年前都是江湖上傳說一般的角色,如今卻都聚在河伯府上,看樣子河伯所圖定然不小。

“一夫當關趙汝成,酒中武聖解東良,千麵嬌姬秦晴。原來都是前輩,失敬失敬。”

“喲,小哥哥這般年紀竟然認識我們幾個,真是難得。”

秦晴既被認出,哪還需要裝著那副端莊賢淑的模樣,作為一個女人的柔與媚此刻已被她展現的淋漓盡致。隻是如果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年齡,就算有什麼非分之想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幾位前輩大名如雷貫耳,豈能不知。”

“小兄弟倒是會說話的很嘛!”解東良哈哈一笑,徑自喝了一大口酒,想這酒中武聖是一時一刻也離不得酒的。

“嗬?”

這是個極其輕蔑的笑容,也是一個極富挑釁意味的聲音。

“羅仁烈,你不服嗎?”

“你算什麼鳥前輩,我服你大爺!”

“你!”

“不服?走兩招?”

解東良哪裏受得了這般挑釁,一隻海碗已衝著羅仁烈直飛過去,以韓濟現在的功力斷斷不敢硬接,可羅仁烈食指輕彈,“叮”的一聲打穿了海碗,一粒花生米像釘子一般嵌進了解東良跟前小幾,而那海碗已裂成兩半,像兩把飛刀一樣“噌噌”倒插在地裏。

“服麼?”仍然是那個充滿挑釁的聲音。

解東良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僅是他,趙平成、秦晴眼中的顏色也很精彩。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彼此間幾乎都認識,但像有羅仁烈這般身手卻又聞所未聞的人物,實在是古今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