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均靠在車門上,背著風口點了根煙放進嘴裏。
周南北帶著助理小米拎著東西進去了一個小時,他等的實在無聊,又心煩意亂,才抽出一根點上。
他沒打算多抽,吸了兩口將煙圈吐出去,掐滅,轉身扔進垃圾桶。
晚上的風稍冷,於哥緊了緊衣服,待身上的煙味散開在風裏,才坐回了車。
坐了不到十分鍾,於均就看見周南北出來了。
周南北沒走進車裏,反而站在車外不動,如雕塑一般。
於均搖下車窗,問他:“怎麼不進來?”
周南北如夢初醒,視線對上於均,嘴唇蠕動說了幾個字。
於均覺得自己有些幻聽,他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周南北重複剛才的話:“我說,有煙嗎。”
於均木然的從兜裏掏出煙遞給周南北。周南北接過,從煙盒裏抽出一根,手伸進車窗裏拿走了於均還沒藏起來,放在上麵的打火機。
他吸了一口,沒說話。
“你這是……表白失敗了?”
“沒有。”
於均不解,既然沒失敗,那抽煙是為了什麼?
周南北的神情隱在煙霧裏無法窺探,“被打斷了,沒表白上。”
於均露出不忍的表情,這聽起來還不如表白失敗呢。
“是陳怡打斷的,還是……”
“不是陳怡。”
於均聽到這裏,想著不是陳怡打斷的那就還好,就聽到周南北補充道:“是暮然天成的老板———馮昭打斷的。”
於均一顆心猛然跳起來,“南北,你不會和馮昭對上了吧?”
“沒有,”周南北將一根煙抽完,又抽出新的一根點上,給於均看的直皺眉,“我沒那麼不知輕重,不過是嗆了他一句。”
“抽完這根不許抽了,”於均將煙盒從他手上拿過來,重新塞進兜裏,“你嗆了他一句?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周南北回想著當時的場景,搖搖頭:“沒有。”
於均鬆一口氣,這是不計較的意思。
“那你怎麼想的,下一次繼續?”
“再看吧。”
周南北將抽完的煙頭扔進垃圾桶,打開車門進去。
在車裏,他想起了錢漾說的話。
錢漾吃著第一份蛋糕,靠近從外麵走進來的周南北,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周哥,我旁敲側擊過了,我看著陳怡不像是對你有想法的意思。你剛才沒表白吧?”
周南北:“被馮總打斷了。”
“那還好那還好,”錢漾說,“不然你們連朋友說不定都做不了。”
“連朋友都做不了?”
“周哥,其實你比我更清楚陳怡是什麼性格的人。畢竟我認識她才幾天,而你認識她很久了,”錢漾歎口氣,繼續說:“都藏了這麼久了,在藏一藏也不會很難。做朋友總比做陌生人好,不是嗎?”
是的,做朋友總比做陌生人好,隻是會有一點難過。
周南北闔上眼,控製著自己不去想,也控製著自己別難過。
一個星期後,陳怡結束了《寵物飼養員》的拍攝,她和錢漾等人道完別,坐上明姐的車回家。
明姐打趣她說:“我看你剛才和他們告別的樣子特別舍不得,要不然我去幫你要求節目組再拍一期?”
陳怡製止她:“可別,這個綜藝真是太累了。”
趁著紅綠燈的間隙,明姐仔細端詳陳怡:眼下的烏青比來之前明顯,臉色微微泛著疲憊,看起來睡眠嚴重不足的樣子。
綠燈可行,明姐踩著油門駛過路口,開口時語氣泛著心疼:“辛苦了,回家好好睡一覺,這幾天沒有行程。”
陳怡閉著眼睛,聞言小幅度地點頭。
等醒來的時候,是在明姐家客臥的床上。
陳怡腦子一懵,揉揉眼睛打開門走出去。
客廳沒有開燈,夕陽的餘暉灑進來,落在桌子上放著的保鮮盒,夕陽的橙紅色給保鮮盒鍍上一層溫暖的氣息。
陳怡笑著走過去拿起保鮮盒打開,怕吵醒明姐和鄭越城,她沒有用微波爐加熱。
飯不知放了多久已經涼了,陳怡吃進胃裏卻是熱的。
“怎麼不加熱?小心吃完胃疼。”
陳怡被聲音嚇了一跳,嗆了一口飯止不住咳嗽,明姐從背後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水,伸手拍拍她的後背。
“咳咳……明姐你怎麼醒了?”
明姐見陳怡喝了水已經緩過來,收回手坐到另一邊,“傍晚了我起來做晚飯。剩下的別吃了,等一會兒吃熱的。”
陳怡點頭將保溫盒蓋住,跟著明姐進廚房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