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得到,怎談失去?
我失去的不過是追求他的那份勇氣和執著。
——摘自《白言的情書日記》
體育課一周兩節,周二下午的室外運動,周四下午最後一節的室內遊泳課。
周四的這個下午倒是特殊。
一二節音樂美術,第三節外教,第四節遊泳。
外教音樂美術書法教室都設在培優樓,他們下個樓就到了。
音樂美術室和以前接觸的大同小異,外教課倒是值得一提。
學校每年聘請三到四個外教老師——都是高中剛畢業的外國人給高一生上交流課。
150座的階梯教室,兩個班共上一節課。
28班和遠在隔壁樓的隔壁班是同一節課。
白言就在27班,教室座位多,兩個班幾乎混坐在一起,白歌拉著白言選了個靠前的座位。
見曾甑從旁邊經過卻徑直走開了,白歌扭過身喊住他:“曾甑,我幫你占了座,快過來。”
她的聲音不小,盡管是提前到教室而有些鬧哄哄的環境下,依然聽得十分清晰。
不知是她略帶命令的口吻起了作用還是為何,曾甑折返回來,坐到她旁邊。
離正式上課還有一兩分鍾,白歌把身體往後靠,拍了拍曾甑的肩膀示意他看過來。
曾甑回頭看她。
“呐,我旁邊的就是我表姐白言,你上次誇發言稿寫得好的原作者,文筆俱佳,初中每次寫的作文被當做範文在各班播放。”
因為白歌提前挪開身位,曾甑順著她努嘴的方向,一下子就能看見白言,正好白言在聽完白歌的話時慌亂地扭過頭來。
兩人視線撞到一起。
曾甑注視著她,一個長相挺端莊的女孩子,及肩的短發、平齊的劉海下一張紅撲撲的臉,眼睛靈動像是會說話。
竟然有點像……她。
大概是近來回憶起她,思念作祟,以至於眼睛有什麼毛病一樣,看誰都像她。
再對視下去就要出大問題時,上課鈴響了。
曾甑回轉頭去,說了一句“知道。”
是“知道”不是“知道了”。
白歌湊過去小聲問曾甑:“你們之前認識?”
“她初中是旭陽中學的,這事你不知道?”
白歌齜著牙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最近怎麼回事,總是犯蠢,腦子容易轉不過彎來!
老師進了教室後,白歌的心思就也放到了課堂上。
外教老師長得很漂亮,至少白歌這種以“濃眉大眼高鼻小嘴”為審美標準的人,是這樣認為的。
尤其是她的笑容,燦爛且治愈,開場的一整個自我介紹環節,她的嘴角就沒停下來。
老師顯然是不會中文的,那句勉強說出口的“大家好”模糊且充滿了口音,全班被她逗笑。
在對方說到自己18歲時,班上又是鬧哄哄一片,在他們眼裏,高三年級十七八歲的學姐長得可沒有這麼成熟。
可事實上,對方就是18歲,底下的學生不過是被她那近一米八的身高唬住了。
她名字的複雜程度遠超英語課本上那些常用的女生名,以至於白歌眼巴巴看著她寫的粉筆字好長時間才記下來。
不過,中文名挺普通的,白歌就也把剛記下的名字拋到腦後,在心裏親切地稱她“佳琪”,仿佛在喊一個密友。
老師來自英格蘭,說到這點,她打開英國版圖的那頁ppt,說了一大通。
白歌簡化之後就是,很多人把英格蘭和英國混為一談,然而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她指著地圖,介紹英國四大區域,哪一塊兒是她居住的英格蘭、哪兒是蘇格蘭、威爾士、北愛爾蘭。
介紹完自己後,老師說也想要了解一下在座的各位,然後她就拍了拍放在講台上的抽簽箱,並且給座次亂序的班級每位成員排了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