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紅燭帳暖(1 / 2)

自古洞房花燭,就該是紅燭帳暖,纏綿悱惻的一夜。

悅禾的手再次攀向時卿腰間,還未有所行動,便又被握住,“我自己來,自己來。”

說這話時,時卿深吸了一口氣,似是要將那份激動與緊張壓下。

“也好。”

悅禾背過身去,她卸下了頭上的九龍九鳳冠,輕解羅裳,落在地上,堆出層層疊嶂,玉指纖細,動作緩且輕,半露香肩,招人遐想。

待她麵向時卿時,已是麵色緋紅,羞態連連,又見那時卿毫無動作,她鼓起勇氣道:“夫君,夜深了,該歇下了。”

幔帳緩落,二人一同躺下,又側過頭相互對望,傾城之貌,眼中情愫漸濃,隱隱有動情之兆,紅唇嬌豔欲滴,所呼出的氣息就像一道道咒語,蠱惑著人來采摘。

“喉結”上下滾動,側耳聆聽,又隱隱聽到心房狂跳之聲,她忽然抓住悅禾的手,那看似有意無意的拉動,貝齒微張,卻盡是欲語還休。

悅禾感覺到手上一片潮意,女兒家的矜持與為人婦的必經之事,在心頭交織碰撞,麵上似有些許難為情,掙紮一番,她俯身而上。

隨著她的貼近,五官逐漸在眼前放大,呼吸加重,氣息相互糾纏,劇烈起伏的胸膛訴說著本能。

唇將要落下,時卿卻臉色微變,她突然別過頭去,奮力推開了身上的悅禾,也不顧被推的人是什麼心思,便要下床去。

一絲惱意湧上悅禾心頭,可更多的卻是疑惑與不解,許是時卿太過慌亂,一個不慎,竟滾下了床。

悅禾慌忙去拉她,“夫君,你可有摔著?”

時卿神色慌張,向悅禾擺了擺手,可因對方的拉扯,湧上喉嚨的咳意再也壓製不住。

“咳咳咳——咳——”

悅禾臉上掛著擔憂,“夫君,你怎麼了?”

“無咳——咳咳咳——”

似是不願悅禾看到她這副模樣,她低下了頭,肩卻不斷聳起,幾經開口,終被咳嗽打斷。

“咳咳——”

“咳咳咳——”

悅禾為她拍著背順氣,可這止不住的咳嗽,惹得悅禾擔心不已,“來人,快來人。”

“咳咳咳——咳——”

門外的曦月聽到這動靜,忙帶著丫鬟跑了進來,見她二人都在地上,而時卿又是咳得厲害,是更加著急了,“主子,主子。”

“快,快去找穆大夫。”

“是,奴婢這就去。”

曦月趕忙拿出藥瓶,揭開後,放到時卿鼻尖。

悅禾道:“這是什麼?”

“穆大夫調製的,主子發病時,可暫時壓製。”

她二人緊盯著時卿,見她聞後有所緩和,這才鬆了口氣。

“曦月姑娘,這東西可還有?能否予本宮一瓶?”

悅禾解釋道:“夫君發病突然,今日幸得姑娘在外頭,可若不在,本宮也束手無策。”

眸中關切,令人無法拒絕。

“夫人能心疼莊主,那自然是好的。”曦月將那瓶藥給了悅禾,“請夫人務必收好。”

“嗯。”

因悅禾衣衫不整,不宜見外人,再加上時卿確有所緩和,待為其披上披風後,她便留在了房中,而曦月則攙著時卿去尋穆大夫。

沒了外人,悅禾眼中的情愫褪去,臉上的笑也漸漸斂下,這病來得還真是巧,不過倒也省了一番工夫,她將手裏的那根銀針收回金釵,別到發間,又將地上的衣裳拾起。

司音聞訊趕來,一進屋便見悅禾衣冠整齊地坐在桌前,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殿下,你沒事吧?”

“沒事。”

司音上前拿過茶壺為其斟水,“方才司音瞧見莊主她”

“發病了。”

司音了然,就那病秧子,稍有不慎便咳得要死要活的,發病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悅禾將從曦月那裏得來的藥交給司音,“你去查查這個東西,看看是用什麼調製的,具體都是治什麼病。”

“是,司音這就去辦。”

到了茗羽樓,時卿一改那會兒的虛弱模樣,步伐輕快,又四處張望,嘴裏還道:“餓死我了,吃的呢?吃的都放哪兒去了?”

為了能讓她裝得更像些,曦茗特地吩咐了下人,在成婚前,絕不能給她吃的,故這一天一夜,她都滴水未進米粒未沾。

“這兒。”

時卿循聲跑去,見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頓時喜笑顏開,落坐後,是連手都顧不著洗。

方拿起箸,便聽到曦茗咳了一聲,後對一旁的丫鬟道:“伺候主子盥手。”

時卿隻得放下箸,胡亂洗一通後,才再次拿起。

曦茗站在時卿身側,開始為她布菜,隻是曦茗夾得再快,也沒她吃得快,可見她是真的餓壞了,快雖快,但一舉一動也是得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