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數人看來,對於宗教氣氛濃厚的地區,尊重當地習俗顯然是長治久安的一個辦法。但是在吳畏看來,所謂的宗教,不過是選出一個偶像來讓其他人寄托自己的願望而已。對於這種習慣了服從強者的民眾群體來說,服從哪一個人其實並不重要。隻要操作得當,用政府的權威來代替他們心中的神並不是不可能的。
當然要達到這個目的,是不可能通過和平手段完成的。而現在高原上已經重新恢複了和平,他再不滿意,也隻能另找機會。
國會雖然重新開門,但是在吳畏的淫威下,基本上就隻剩下蓋章的份兒了。議員們發現從前葉知秋時代自己指點江山,嘴炮無敵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傳說中現在的京城當中遍布密探,四處刺探人員的隱私。自從幾個對吳畏不滿的議員莫名消失之後,大家終於學會了沉默是金。
不過終於如願接過楊堅白議長位子的康南海當然不甘心從此成為一個圖章機器。所以從國會開門之後,跑總統府就特別勤快,隻可惜吳畏基本沒什麼時間來見他。
聽說康有為又來求見,吳畏本來準備打發他走,但是轉念一想,又讓人把康有為請了進來。
這是吳畏悍然解散國會之後,康有為第一次見到他。三月的北京氣溫仍然很低,但是總統府的辦公室裏當然不會寒冷。吳畏穿了一件白色的陸軍製式襯衫,兩個袖子高高挽起,風紀扣也沒有扣。看到康有為進來,他很熱情地起身迎接康有為,後者有些受寵若驚的和吳畏握了握手。
康南海第一次和吳畏見麵的時候,吳畏還隻是一個普通的陸軍軍官。但是以後每一次見到他,吳畏的地位都像坐火箭一樣的升高。現在終於成功登頂,坐上共和國總統這個寶座。康南海知道以吳畏的能力和心性,一旦掌握到了絕對的權力,就再不可能有人能夠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坐到沙發上後,他看了一眼吳畏桌上攤開的京華時報,在心裏微微打了個突,向吳畏說道:“這種報紙,不看也罷。”
京華時報作為京城第一大報,就連吳畏當年都曾經在報紙上寫過連載小說賺零花錢。如今在康南海這裏混了個“這種報紙”的稱呼,當然是有原因的。
吳畏既然要實行軍管,當然不是讓士兵們進城就算完事。所謂的軍事管製的真正含義其實是物資與人員的定額分配。換句話說,就是把所有的人都當成軍隊中的一員,配發物資,指定任務。
對於一真掙紮在社會底層的人來說,社會製度有什麼改變都沒什麼卵用,怎麼變他們也還是得為了三餐奔波。軍管之後,反倒有人給他們分派工作和食物,隻要肯幹活,日子比從前還好過了不少,但是對於文人們來說,事情就不是那麼美妙了,特別是對於習慣了無冕之王的記者們來說,讓他們遵守這些嚴格的規矩簡直就是要命。
其它報刊就算有膽大不怕死的記者要寫文章罵吳畏,總還有不想同歸於盡的老板或者同僚攔著不能盡情作死,偏偏京華時報裏有誰也管不了的兩位大記者,根本不怕這種事。
肖媛還要好一點,她畢竟了解一些內情,雖然對於吳畏軟禁葉知秋以及他的施政方式很不滿意,多少還能給自己的外甥女婿留點麵子。鍾笛就根本不管這些了,直接就攻擊吳畏的人品,指責他陰謀篡權,背叛葉和秋,橫刀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