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畏沉吟,郝分局長膽子就壯了起來,不過也沒敢真去擠兌吳畏,混官場的,除非特別剛愎自用,不然沒人願意平白得罪人。他也不敢真把吳畏惹急了,弄出什麼大人物來。別看他帶著巡警在城裏晃得威風,真要說起來,四九城裏比他官大的人太多了,哪個他都惹不起。
所以他向吳畏拱了拱手,揮手讓手下帶人離開。侯成和孫英自然也不例外。
孫英當然知道吳畏不可能放棄自己,隻不過她是江湖兒女,不明白官場上的道道,隻以為吳畏會去找該管的大官來放自己,也就沒有反抗,一聲不吭的跟著就走。
侯成就不淡定了。如果吳畏不出來,他也就認命了,但是現在吳畏都出場了,再要讓他放開手,自己豈不是冤枉?可是他又不知道吳畏的意思,隻好磨蹭著腳步拿眼睛去看吳畏。
吳畏腦子轉得極快,剛才猶豫,可不是在權衡要不要管這件事,以他的身份,就算是真接找梁實要人,梁實也不能不給自己這個麵子。他要考慮的,其實是要不要這麼簡單的解決這件事。
他微一沉吟,已經拿定了主意,抬頭正好看到侯成那可憐巴巴的目光,頓時就笑了,向他點頭說道:“二哥,我又不是兔子,你這麼看我是什麼鬼?”
侯成雖然運氣不好,可也算是人精,聽了吳畏的話,立刻就明白他還記得自己,而且這是在當眾攀交情,天地良心,倆人可沒熟到一起逛堂子的地步。所以現在吳畏這麼說,擺明了是要替他扛事。
別說吳畏這麼上心,就算是他對自己笑一下,侯成都要放心不小,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全身十萬八千個汗毛孔都開了,臉上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一溜小跑過來,向著吳畏微微哈著腰,笑道:“您還記得我。”
“怎麼不記得。”吳畏故意大聲笑道:“別說有老四,就算不從他那論,咱倆也有交情啊。”
說完他也不看別人的神色,向侯成笑道:“別說,我還真沒什麼相熟的法官,二哥你有沒有,我幫你叫去。”
侯成不知道吳畏是什麼意思,自然不敢隨便接話,但是捧哏這個活還得接,隻好猶豫著說道:“我哪認識法官啊,還得看您的意思。”
吳畏頓時就笑了,“咱哥倆不吹牛,我還真認識幾個法官,不過都沒什麼過碼。倒是能和程選傑說上幾句話,你看成不成?”
侯成心裏一動。政務院正在推動司法獨立,法院係統要從司法部裏獨立出來,程選傑就是首任最高法院長的人選。
要說他還真不相信吳畏找不來別的法官,為了司法獨立,政務院已經培養出了幾十名適用各種法律的法官,就算吳畏一個都不認識,隨便給哪個大官打個電話,總能請出一位來。他張嘴就挑程選傑,明顯是要把事情鬧大。要知道程選傑那可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犯起倔來連總統麵子都敢卷的主兒。
所以他看著吳畏,張了張嘴,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