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的人不會俄語,也沒什麼施政才能,訓練一下工人糾察隊還行,內政方麵幫不上什麼忙。而即使把騎兵營都算成吳畏的班底,他手下值得信賴的人也實在太少了,內政方麵千頭萬緒,如果每一件事都由吳畏自己來做,就算一天工作二十五個小時,他也辦不了多少事情。
在去見波多洛夫的路上,吳畏向呂蘭清問道:“亞曆山大四世的去向還沒有消息嗎?”
呂蘭清搖了搖頭,缺少地頭蛇的有力配合,他們在情報方麵簡直毫無進展。
吳畏有些煩躁的說道:“莫斯科城裏有那麼多的官員和貴族,他們不可能全部逃走,為什麼就是找不到人呢。”
“因為莫斯科城裏有上百萬人口。”呂蘭清提醒道:“除非有人指認,否則就算他們出現在你的麵前,你也不會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吳畏當然知道她說的是正確的,但是仍然很不服氣,“難道我們就找不到一個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人嗎?”
“你得知道,階級之間的壁壘是非常嚴密的。除了經常打交道的人,平民百姓認識城裏貴族的可能性有多大?”呂蘭清說道,“起碼如果你讓我帶你去捉天津城裏高官的話,我也找不出幾個來。”
吳畏搖了搖頭,招手示意身邊的衛兵過來,然後低聲的吩咐了幾句。他並沒有避開呂蘭清,所以衛兵離開後,呂蘭清不讚同的看著他,搖頭說道:“你把希望寄托在告密者的身上?”她說道:“怎麼甄別信息的真實性?”
她是記者出身,自然知道消息真假摻半的時候是最讓人頭痛的,在鑒別真假上麵花費的時間很多時候反而是最多的。
吳畏看了她一眼,反問道:“為什麼要甄別?”
呂蘭清一愣,脫口道:“怎麼可以這樣?”
吳畏很深沉的向她點頭,“我就是這樣的。”他說道:“這些俄國人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了我的國家,我可以幫助他們,但是不會為了某一個特定的人花費精力。”
呂蘭清一時語塞,腳下不禁遲疑了一下,落在了吳畏的身後。
吳畏又走出兩步,這才意識到呂蘭清落後了,轉身問道:“發現了我的本質,所以不屑與我為伍了?”
呂蘭清搖了搖頭,“我隻是很奇怪。”她說道:“你好像隻關心自己身邊的人,可以為了自己士兵的家屬和副總理做對,卻對其他人的生命漠不關心。”
吳畏愣了一下,失笑道:“這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我要自己身邊的人為了完全無關的人去犧牲,那才真是莫名其妙。”
呂蘭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還想說話。波多洛夫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麵前,看到吳畏在這裏,他加快了腳步,走到吳畏麵前,抱怨道:“將軍閣下,您怎麼可以強迫工人們複工?這和萬惡的資本家有什麼區別?”
吳畏溫和的看著他,解釋道:“當然有區別,他們是以資本的名義,我是以國家的名義。”
他攤手說道:“從現在開始,要把一切都交給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