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索菲婭的丈夫已經死了,而自己的丈夫也必死無疑。於是抱住索菲亞低聲地哭泣起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心理準備之後,索菲亞已經可以正視自己丈夫去世的消息了,所以並沒有像喀秋莎想像的這樣在悲傷。她拍了拍喀秋莎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別擔心,我認識一個人,也誰可以幫你,你的丈夫在市政當局是做什麼的?”
索菲婭雖然不擅長細務,但是必須一個人獨自撐起家庭,思考問題的方式已經趨向於實際,所以要先打聽一下喀秋莎丈夫的身份,雖然看喀秋莎的樣子,她的丈夫不可能是個高官,但是顯然官越小撈起來越容易。
這個時候,一隊工人糾察隊員背著槍走了過來。街道上難得見到平民,更不要說年青的婦女。所以這些人很自然的注意到了索菲婭三人。
帶頭的人在經過三人身邊的時候,仔細看了看,認出了喀秋莎,停下腳步大聲說道:“這不是稅務官夫人嗎?你們這些肮髒的官員家屬這個時候還敢在街上出現?就應該把你們都扔到漆黑的大牢中去感受一下窮苦人的生活。”
喀秋莎並不認識這個粗魯的俄國人,但是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了危險,於是驚慌地抱住索菲亞把頭埋在她的懷裏,不敢接話。
索菲亞皺眉看著那個人,不高興的說道:“你這樣的男人嚇唬一個女人不覺得羞愧嗎?”
男人的隊友們哄笑起來,很顯然對同伴的境遇感到幸災樂禍。他們不是法學專家,也不用依靠口才來混飯吃,自然不會覺得妻子因為丈夫的罪行受到懲罰有什麼錯。難道丈夫搜刮回錢財來,妻子就不花了?
隻不過這個漂亮的女人說得也對,自己這一幫大男人來欺負一個女人的確不怎麼風光,所以很多人其實抱的是看熱鬧的心理。
那個男人聽了索菲婭的話,有些生氣,盯著索菲亞說道:“你是誰?”
俄國婦女出門的時候,通常是穿裙裝的。但是夜色降臨之後,氣溫下降,所以索菲婭披了一件俄軍的製式大衣。喀秋莎分辨不出來有什麼不同,這個工人糾察隊員卻認識,知道這個女人一定和北俄的軍人有什麼關係,所以雖然生氣,到底也沒敢亂說話。
“我隻是個普通的俄國婦女。”索菲亞看著男人怒力衝衝的樣子,心裏也有些害怕,但是仍然毫不示弱的說道。
“好啦好啦,你們有什麼事嗎?”門前的士兵認識索菲亞,雖然沒讓她進市政廳,但是也不能看著她吃虧。於是那個俄國翻譯走下來拉架。
工人糾察隊員們也不笨,看到翻譯主動維護索菲婭,也意識到了不對,互相看了看,帶頭的人決定不再多管閑事,向翻譯說道:“我們是來領取補給的。”
“那就快過來吧。”翻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和女人糾纏什麼,你們的事情很少嗎?”
諾夫哥羅德畢竟是正規軍打下來的,工人糾察隊員自然也不敢和軍隊的人頂撞,那個帶頭的人看了一眼索菲婭,在心裏猜測她的身份。然後聳聳肩不再理會兩個女人,背著槍走上台階,一麵走一麵從懷裏取出工人委員會開具的證明,沒有這份證明,別說進不了市政廳,多半還要被繳械。
喀秋莎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抬起頭擦了一下眼睛,疑惑的說道:“蘇菲你認識這些軍人?”
可惜索菲婭沒有理她,這時她的目光都停留在一個人從市政廳裏走出來的人身上,這個人當然就是吳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