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巴科日很仔細的看了一會,這才點頭說道:“差不多。”
這信息已經夠了。吳畏判斷打傷艾合坦木的人應該是餘世遠叛軍的殘兵,不過這都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他不知道那些人還在不在。
艾合坦木的營地不在自己行軍的路線上,吳畏也不準備繞路,但是發現叛軍蹤跡後置之不理也不符合他的三觀,於是他叫過劉東明和歐陽興祥,讓他們派人去看看。結果一番爭辯後,這個任務被李炎芝爭了過去。怎麼說他也是總參兄弟部隊過來的,歐陽興祥這些日子一直壓他一頭,現在李炎芝要去,也就沒好意思再爭取。
聽說吳畏要派人給自己報仇,阿爾巴科日立刻表示可以讓沙依提當向導。
吳畏聽說阿爾巴科日本來是打算趕著一批牛羊去迪化換錢給艾合坦木治腿,於是讓人把阿爾巴科日帶來的牛羊都買了下來,屠殺後給戰士們改善夥食。
不過說實在的,自從到了迪化之後,部隊的肉食是不缺的,反倒是主食的質量有所下降,所謂改善夥食也就是每頓飯裏肉多少的區別。
吳畏在南疆抄了一個多月家,自然不會顆粒歸公,獨立團的經費大大的有。在這種事情上,侯碩和他的心思一樣,倆人都不用提前商量。小頭入帳做個樣子,甚至幹脆連樣子都不做,都揣自己腰包裏。這個基本要算潛規則了,大家都這麼幹,連攻守同盟都不用。
阿爾巴科日本來以為自己的牛羊保不住,沒想到有醫生給自己兒子看病,牛羊還能賣個好價錢,都要算意外之喜。
牧民的生活比較簡單,思想也單純一些,基本上就是誰對自己好自己就對誰好,幹不出打著紅旗反紅旗這麼不要臉的事,所以阿爾巴科日雖然對主體民族的印像仍然不怎麼好,對麵前這夥軍人倒是感恩戴德。
吳畏自然不能帶著部隊在原地等著李炎芝回來,部隊繼續前進,隻是放慢了一點速度。阿爾巴科日對這一帶很熟悉,正好可以根據他的講解繪製地圖。
第六天的時候,李炎芝終於追了上來,滿身風沙都遮不住他興奮的表情。
吳畏幹脆讓部隊提前宿營,詢問李炎芝追擊的情況。
那夥打傷艾合坦木的人當然不會還留在原地,他們趕過去後連影子都沒看到。但是沙依提不愧是地頭蛇,帶著李炎芝跑了兩個部落,就發現了那夥人的蹤跡。
看起來這些人是準備沿著白老旺叛軍來時的路線向西去吉爾吉斯的,但是他們的向導出了問題,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天山腳下打轉。
知道了李炎芝的來意,又有沙依提在旁邊作證,牧民們確認了這支國防軍是來幫他們剿匪的,立刻熱情起來,不但主動帶路,還有人自備武器跟著李炎芝去消滅這些威脅到大家安全的匪徒。
李炎芝花了四天時間才追上叛軍,又花了半天的時間布置戰鬥,結果一個衝鋒就解決了所有問題。這支叛軍小隊根本沒什麼戰鬥力,直接就繳械投降了。
然後李炎芝在俘虜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過去一問,對方也沒有隱瞞,坦然承認自己就是俞世海。
李炎芝在總參當兵的時候見過俞世海,倒也沒有為難也,戰利品也不要,都留給了牧民們,輕車簡從帶著俞世海就往回跑,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追上了大部隊。
聽說捉到了俞世海,吳畏也覺得難以置信。他本來以為隻是小股潰兵,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的一條魚。
兩個人算是老相識了,當初在北京的時候,吳畏的獨立團建製還在俞世海首都師的名下。兩個人打過一些交道,說起來還有一些香火之情。
在吳畏專門給俞世海安排的帳篷裏,兩位中將見了麵。和在北京時相比,俞世海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頭發胡子老長,也難怪連李炎芝都不敢認他了。
臨時營地自然沒有洗澡的地方,事實上因為紮營倉促,附近根本就沒有水源,還是阿爾巴科日知道附近有一個小湖,不過離著有幾十裏遠,他帶著士兵過去取水還沒回來。
雖然洗過了臉,但是俞世海看起來仍然髒兮兮的,整個人潦倒不堪。
看到吳畏走進來,他盤腿坐在座位上,苦笑道:“想不到還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吳畏擺手示意王翔等人不要跟進來,自己走到俞世海的麵前坐下來,說道:“我也沒想到。”
他看著俞世海輕聲說道:“我沒想到你居然是保皇黨。”
“我不是保皇黨。”俞世海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