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海濱的炮鏡倍數比許霖的大,這個時候也支了起來,看著城外陣地上正在集結的步兵,幾個軍官麵麵相覷,房海濱喃喃罵道:“這是怎麼回事?”
出現在城外的步兵們赫然穿著國防軍的冬季軍裝,從裝束上來看,一點都不像是回人假扮的。
一個連長罵道:“這是哪個部分的龜兒子反水了?”
許霖皺著眉沒有說話,十二師的部隊就算要反水,也不會和回回攪到一起,但是麵前這支部隊又明顯是正牌子的國防軍。
他轉念想到了一個可能,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身邊的房海濱叫道:“是不是最近從關裏來的部隊?”
身邊的幾個軍官也都想到了這個可能,心思轉得快的不禁麵上色變,關裏來的部隊和回回沒什麼仇恨,為了共同的目地湊到一起也不算稀奇,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白老旺會帶著人冒著冬季的嚴寒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這些人的目地。
許霖罵道:“亂說什麼?關裏來的部隊怎麼會和叛軍一起打我們?”
身邊的軍官們雖然覺得這件事的確很難想像,但是被共和國丟在邊關數年不聞不問之後,對於中央政權的不信任感已經積累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所以眾人雖然沒說什麼,對許霖的話卻也不以為然。
房海濱是建國後參軍的,沒有對比,自然也就感覺不到差距,皺眉說道:“那怎麼辦?打還是不打?”
幾個軍官都用看神仙的目光看他,許霖罵道:“你讀書讀傻了?別說是關裏的部隊,就是總統來了,想欺負咱們也得問問咱們手裏的槍幹不幹啊。”
上午時分,重新集結起來的叛軍在一種小口徑速射炮的掩護下向托帕爾城發動了進攻,這是房海濱第一次見識到迫擊炮,也對這種小口徑火炮的靈活性有了深刻的印像。
下午一點左右,守軍耗盡了炮彈和重機槍彈,土城也被炸塌了數處,雙方開始在近距離內爭奪城牆上的豁口,不時爆發出局部範圍的白刃戰。
人數和武器都處於劣勢的守軍很快就丟掉了正麵的一段城牆,被趁勢突入的叛軍分割開來,在土城內展開了殘酷的巷戰。
房海濱握了一支步槍,灰頭土臉的跟在許霖的身邊。他的十二發炮彈早就打光了,配屬的重機槍打光了子彈後,就隻能轉職成步兵了。
許霖親自參加了一次白刃戰,胳膊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失去的陣地也沒有奪回來,隻好帶著身邊聚集起來的士兵們且戰且退。
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確定對麵叛軍中穿著國防軍服色的人是正規軍無疑了,這些家夥不但有小口徑速射炮,還有可以連發的步槍和用手投擲的炸彈,在火力完全壓製了守軍。武器上的差距,讓許霖就算想拚命也不可得。
他找了個機會,拉住房海濱,叫道:“別費勁了,把這身衣服脫了,想法子逃出去。”
房海濱正咬牙切齒的往步槍裏壓子彈,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對麵的步兵們可以連續開槍。聽到許霖的話,愣了一下才叫道:“要死死一起,老子不當逃兵。”
“你混蛋。”許霖叫道:“一定出了什麼事,你得去報告師長。”
這時一枚手榴彈飛了過來,冒著煙落到了兩個人的腳邊,許霖怪叫了一聲,一把推開房海濱,手榴彈爆炸的硝煙當中,他的身子晃動著,看了看不遠處跳出來的和自己穿著同樣服色的士兵,低聲罵了一句,翻身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