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鎔莊出身機炮連,本來就有炮術基礎,又先後跟著劉東明和吳畏,迫擊炮用得出神入化,手下自然也不會有弱兵。
所以前麵打響後,炮兵們倆人一組,觀測手測定方位距離的時候,炮手就已經做好了炮擊的準備。雙方交火兩分鍾後,第一輪炮火急襲就開始了,正好趕上舒聲組織的第一次衝鋒。
舒聲是首都師裏少數有實戰經驗的軍官,特別是打過金水河戰役,領教過老毛子那堪稱恐怖的火力密度之後,自己也變得大力崇尚火力。
因為吳畏提前弄出了衝鋒槍,國防軍在輕機槍方麵的研究一直收效不大。為了彌補自動火力密度不足的缺憾,舒聲在訓練中就要求士兵們用人數來填補火力密度,用集團衝鋒來製造壓倒性的步槍火力。
這種辦法不能說不對,但是要分對手,遇到強偵營這種受大炮兵主義毒害,拿炮來拚槍的主,這個虧就吃大了。
一團的士兵們剛剛呐喊著從藏身之處衝出來,就聽到頭上飛來的刺耳嘯叫聲,然後就是劈頭蓋臉砸下來的迫擊炮彈。
強偵營的四門炮在一分鍾內進行了三輪急促射,以每輪步進十五米的距離前進,生生在一團的士兵當中犁出了一條血胡同。
還沒等被打蒙了的一團士兵們弄明白炮彈是從什麼地方落下來的,跟在徐進彈幕後衝鋒的強偵營士兵就已經呐喊著衝了上來。剛剛交火,被炮彈炸暈了的一團前鋒部隊就崩潰了,士兵們丟下武器跑了個漫山遍野。
舒聲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苦心練出來的部隊會這麼不禁打,剛剛接敵幾分鍾即告潰敗,就算軍官們極力約束也沒辦法阻止士兵們自發的逃散行為。
看看敗局已定,舒聲也沒有當中流砥柱的覺悟,轉身也跟著跑。沒跑出多遠,旁邊一片菜地裏包抄過來的強偵營士兵就衝了出來,將潰逃的一團士兵分割成了兩段。
此時夜色正濃,強偵營分隊作戰,也要麵臨分辨敵我的難題。按道理說,應該使用吳畏事先製定的口令來辯明身份,但是戰鬥白熱化後,被熱血刺激了頭腦的士兵們喊出了他們最熟悉的口號——海軍陸戰隊,開路作先鋒。
一時間西城一帶的夜晚似乎沸騰了一般,到處是呼喊著“開路作先鋒”的強偵營士兵,他們以班排為單位夾在首都師一團的潰兵當中高速穿插,甚至三到五人的戰鬥小組就敢挺著刺刀追在上百敵軍的屁股後麵,讓精疲力竭的逃兵們產生絕望的心情。
直到這個時候,很多一團的士兵才意識到了和自己戰鬥的這支部隊是什麼人,有些反應快的扔掉步槍,脫掉軍裝一頭鑽進路邊的小巷裏,就此解甲歸田。反應慢一點的則拚命逃跑,指望自己能夠跑贏身後的這些煞星。
無論選擇什麼樣的方式,大家的心裏都在轉著同樣的一個念頭,陸一師怎麼回國了?難道吳畏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