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媛一愣,遲疑了一下猜測道:“吳畏這個人一向不吃虧,宗社黨既然要複辟,他就想去把皇帝殺了吧。”
這個猜測實在有些瘋狂,不過和吳畏這一係列的舉動比起來,就實在算不上有多讓人吃驚,葉知秋居然覺得可以接受。哼了一聲彎腰撿起一支步槍,很熟練的拉動槍栓,滿意的看著一顆子彈從拋殼口飛出來,向李浩遠說道:“咱們也進去,當年是光緒投降得快,這次可不能再讓他搶先了。”
李浩遠遲疑了一下,就看到葉知秋已經抬腳向園門走去,連忙叫了一聲,招呼總統衛隊的士兵們跟了上去。
肖媛呆了片刻,搖了搖頭,心說這算是吃醋了?
吳畏衝進園門內,正好趕上守軍反衝鋒的餘波。他和幾個士兵的出現徹底摧毀了守軍的意誌,落在後麵的幾個守軍掉頭就跑。吳畏大叫道:“追進去。”
按戰術操典,進攻方這個時候應該向兩翼展開,層層推進,但是吳畏現在兵力不足,展開了就是被自個擊破的命,隻能集中使用兵力。
打到這個份上,士兵們已經沒有工夫再考慮生死的問題,看著吳畏當先衝鋒,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那個許晨劍派給吳畏的司機撿了一支上了刺刀的零一年式步槍,換下自己的衝鋒槍,大叫道:“海軍陸戰隊……”
“開路做先鋒!”這口號都是平日裏訓練時喊熟了的,有人帶頭,王翔等人順嘴就喊了出來。
聽到此起彼伏的喊聲,正在二門裏集結的守軍都愣住了,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片刻之後,有人叫道:“是陸一師?”說完他停了一下,驚恐的叫道:“陸一師從日本回來了……”
喊聲未落,吳畏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同時舉槍射擊,一個守軍士兵應聲而倒。
防守這裏的軍官大叫道:“機槍開火。”
但是早已準備好的機槍並沒有如願的響起來,軍官愕然回頭,正好看到機槍手逃跑的背影,守在二門的士兵們就像是被砍倒棲身大樹後的猴群一般四散奔逃,一麵跑一麵扔掉手中的槍械,嘴裏則驚恐的大叫道:“陸一師進城了……”
軍官先驚後怒,顧不得去痛罵手下士兵們的膽子,撲上去搶機槍,身子已經被子彈連續擊中。吳畏合身撞開中彈後搖晃著栽倒的軍官,舉槍從他的身邊衝了過去。
被跟上來的士兵又踩了一腳後,軍官殘存的生命力終於隨風消逝,瀕死之際,他才艱難的意識道:“剛才那個把自己撞倒的軍人,似乎是個將軍?”
在吳畏帶人在平安園喊出陸一師的作戰口號時,同樣的口號也在四九城西響了起來。
賀鎔莊帶領的突擊隊幾乎是從前陸一師強偵營的骨幹,當初在本州島上麵對日軍攔截意衝殺,如入無人之境。現在作為一支奇兵突入四九城中,麵前根本沒有能夠撐得住一個回合的部隊。
這些士兵的心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戰爭創傷,已經很難適應和平環境下的生活,但是當重新回到血與火的戰場上時,本來就已經深深刻印在靈魂中的戰鬥能力立刻被重新喚醒,每一個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無論出現在附近的部隊是支持哪一方的,都被迅速擊潰消滅。
賀鎔莊舉著上了刺刀的零一式步槍,跑在隊伍的前麵,身上的口袋裏揣滿了從戰鬥中繳獲的彈板和手榴彈,感覺又回到了兩個月前的日本,心中隻有摧毀一切的念頭。
強偵營的士兵都是老兵,連排級的軍官中有很多都是跟著吳畏打過遼陽血戰的,不但戰術能力出眾,而且精通各類槍械,在日本的時候沒有彈藥補給,就直接使用日軍的裝備,以戰養戰幾乎成了本能。
連續擊破了幾支部隊後,賀鎔莊這才緩了一口氣,叫道:“大夥看著點,司令說警衛營的許連長會來接應咱們,別連許白臉也一起打死了。”
許晨劍相貌生得不錯,尤其難得的是皮膚白淨,怎麼曬也不黑,所以外號許白臉。
不過許晨劍可不是老好人脾氣,事實上吳畏手下也沒有這種脾氣的軍官,所以這個外號隻能是熟人叫,賀鎔莊曾經和許晨劍在遼陽城外並肩殺敵,算是過命的交情,自然可以當著大家的麵來說。
許晨劍的名頭也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在陸一師算是名人。要是放在普通的步兵連,就算軍官和許晨劍開玩笑,也沒人敢附和。不過強偵營這幫兵那是除了吳畏之外連死都不怕的主,自然不會給許晨劍麵子,頓時哄笑起來。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支三百多人的部隊正在有數千叛軍的城市中戰鬥,倒是有點像在郊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