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陳家豪三人,吳畏正想回去見克萊斯特,鄭宇捧著一封信送了過來。
吳畏奇怪的問道:“哪來的?”
“日本送過來的,走的軍用急件。”鄭宇說道。
吳畏點了點頭,伸手接了過來。萊特兄弟從美國啟程的時候,當然不可能知道吳畏會回國,所以直接到了日本,在那裏又和克萊斯特一起乘船追到了北京。
不算臨時增派的船隻,中日之間的渡船每天隻有一艘,這封信應該是和萊特兄弟乘坐同一艘渡船來的。隻不過軍事郵件要先送到總參分檢,所以慢了一步。
吳畏離開日本的時候,給幾個心腹留下了專門的通訊途徑,可以通過旅順陸一師的電報中轉,特別緊急的事情也可以利用杜迪夫人的線路。所以走軍用郵件渠道的信件肯定不會是什麼急事。
吳畏隨手拆開了信封,拿著信紙邊走邊看,隻看了幾行字,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就連走進會客室時,克萊斯特起身致敬都沒有注意。
這封信是蔣方震寫來的,他的才能雖然頗受吳畏重視,但是還遠遠算不上吳畏的心腹,倒不是他有什麼特殊的表現,隻是吳畏對於這些曆史上有名的人物都有一些戒心,不太相信蔣方震會追隨自己的腳步。
因為這個原因,蔣方震沒有渠道和吳畏直接聯係,隻好走公文渠道給吳畏送信。
在信裏,蔣方震提到了現在本州島的局勢。吳畏離開的時候,為了把水攪渾,讓陸一師參與到了東京都治安戰的行動中去,最近一段時間,官兵們逐漸適應了這種低烈度的新型戰鬥方式,開始取得一些成果。
但是蔣方震要向吳畏彙報的並不是這件事,陸一師的成績再多,高興的也是西園寺公望和鬆井石根,讓蔣方震擔心的是程選傑的軍紀調查組。
有了上次的兵變事件,軍紀調查組現在辦事低調得多了,但是程選傑這個人工作能力極強,這一下被吳畏得罪得狠了,倔脾氣上來,開始真心實意的辦差,工作進行得更加紮實。
陸溢光身為調查組副組長,怎麼說也要留點節操,不能沒事就給陸一師通風報信,再說吳畏現在已經回國,馬寶手術後又不能理事,隻剩下一個張操撐場麵,陸溢光想找個人透氣也沒辦法。
蔣方震從前就是總參警衛營的軍官,又是北京軍官學校的第一批學員,陸溢光聽說過他的名字,一次遇到的時候,兩個人聊了幾句。陸溢光喜歡圍棋,難得找個對手,聽說蔣方震也喜歡手談,有事沒事就喜歡找他來談一曲。
在陸溢光那裏,蔣方震聽說了不少事情,結合他的所見所聞,分析出吳畏再回日本的可能不大,張操的能力不足以擔任駐日占領軍司令的職位,如果新任的司令不能像吳畏一樣偏袒陸一師的官兵——這幾乎是肯定的,那麼程選傑手裏的證據很可能會讓一大批官兵倒黴。
蔣方震得出這個結論後,也提醒過幾個團長,可惜吳晨郭大可這幾個人都覺得蔣方震的想法有些杞人憂天,並沒有得到重視。蔣方震沒辦法,才給吳畏寫了這封信,請他提醒幾位團長,不能讓程選傑的人再繼續搜集證據了。
吳畏當然知道蔣方震的想法絕對不是過慮,不過他現在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除非他能帶著陸一師在日本自立為王,不然的話,就沒辦法對抗代表中央政府的軍紀調查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