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打王翔那個人已經被塞到了窗戶裏,半個身子已經在外麵了,他說話衛兵們當然不會聽。
不過吳畏既然發話了,兩個士兵以為司令改了主意,又想把人拉回來,沒想到又被吳畏製止。估計是覺得車廂裏有點冷,吳畏還讓人把大開的窗戶拉下來點,這樣就相當於用那個人的身子堵住了門,雖然還有一點小風,倒也可以忍受。
那個男人這才發現吳畏不是說著玩的,他是真敢往下扔人。雖然說那隻是自己的保鏢,可也不能讓他就這麼扔到車下麵去,連忙往前湊了湊,沒想到卻被王翔擋住,隻好大叫道:“長官是哪個部隊的?我認識十六師的於師長。”
他要是提別人,吳畏真不一定給麵子,現在的國防軍體係裏麵,能讓吳畏在意的人也沒幾個了。不過因為於靖的婚事,吳畏和於澄海還算有點交情,所以聽他提起於澄海,遲疑了一下,揮手說道:“拉回來吧。”
被塞出窗外的保鏢被冷風一吹,這個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正手蹬腳刨的想縮回車廂裏來,不過他的半邊身子都在車外,腰上卡著車窗,也沒地方發力,想回來也不可能。這還多虧了是單線,要是雙線,一會車他這輩子都不用再害怕了。
被士兵把他拉回來的時候,這個保鏢的腦袋上已經蒙了一層白霜,臉上都被冷風凍得起皮了。
吳畏既然準備給於澄海的麵子,自然也就不會再糾纏下去,示意把保鏢還給那個男人,想了想又指了指坐在地上的老人和孩子,“也過來坐吧。”
王翔看出吳畏沒有和那個男人說話的意思,伸手擋住想過來搭話的男人,順便招呼老人和孩子到自己的身後來。
吳畏回到座位坐下來,又過了一會,才看到那老人拉著孩子走過來,空著的手裏還提著一個包袱。看服色這一老一小應該都是鄉下人,在這車廂裏顯得格格不入,難怪會被人因為一點小事欺負,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舍得錢買車票。
吳畏向他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坐吧,受傷沒有?”
老漢看出吳畏是個官,憨笑著說道:“沒事,鄉下人皮實,也是俺不對。”
“山東人?”吳畏問道。
“是。”老漢說道:“年青時候闖關東出來的。”一麵說,一麵小心的拉著孩子湊了過來,看他的樣子,並不像說的那樣沒事。
吳畏也沒說破,他穿越前的那個時代,老人已經成了麻煩的代名詞,各種碰瓷加無理取鬧,讓人感歎壞人沒死都變老了。但是這個時代可沒人講究和諧,作為弱勢群體,無論是老頭還是老太太,還是很消停的。吳畏不是青天大老爺,也沒興趣強出這個頭。
他看著老人和男孩,說道:“這是走親戚?”
老漢遲疑了一下,說道:“進京……給大總統磕頭。”
“什麼?”吳畏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為什麼?”
老漢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孩子的爹也是當兵的,前些日子打小鬼子戰死了,大總統沒忘了咱們,讓人給送了錢來,我這才尋思著帶孫子去給大總統磕個頭。”
吳畏身子一僵,看著他說道:“您兒子是哪個部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