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吃驚之餘,很快就鎮定下來,向吳畏笑道:“要是早知道將軍喜歡咖啡,昨天一定請將軍品嚐我收藏的極品。”
鄭宇被陳家豪拉住說了半天話,對這位陳總經理也沒什麼敬畏之心,在身邊吐了吐舌頭,低聲笑道:“要是被野貓吃了又拉出來的那種,還是算了吧。”
陳家豪看了鄭宇一眼,心說這位也算是沒規矩的主了,看這孩子年紀不大,要麼是吳畏的實在親戚,要麼就是恃寵而驕了。
吳畏知道陳家豪跑到這裏巴巴等著自己回來,不可能是來蹭咖啡喝的,於是揮了揮手,示意鄭宇先出去,然後才請陳家豪坐了,問道:“不知陳兄有何見教。”
陳家豪連道不敢,從懷裏取出一個信封來,裏麵裝的是杜迪夫人的回信。
吳畏有些意外,算算時間,杜迪夫人應該還沒有美國,怎麼這麼快就能收到自己給他拍發的電報?
陳家豪解釋道:“夫人在澳洲也有莊園。”
吳畏點了點頭,也沒有細問,任何時代的通訊線路都需要很複雜的設計,一方麵陳家豪未必會懂,另一方麵人家也不一定願意說。
他拆開信封看了一眼,向陳家豪說道:“這內容陳兄知道了嗎?”
陳家豪點頭說道:“專門有給我的電報,夫人指明在東亞的一切產業都以將軍的命令為主。”
吳畏點了點頭,深思了一下,說道:“是不是很不服氣?”
陳家豪微笑道:“將軍戰績彪炳,在下是一向佩服的。”
吳畏笑了一下,心說你佩服我的戰功,當然就是說不怎麼看好我經商的能耐了。他笑道:“看來要對得起夫人的看重,我得勤快一點了。”
陳家豪心中不以為然,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微笑以應。
吳畏拍手說道:“成,那我就不留陳兄了,一會我就去總參告假,連夜去旅順。”
陳家豪一愣,杜迪夫人在電報裏的命令說得語焉不詳,隻是強調她在華的所有產業都必須無條件服從吳畏的調遣,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哪怕抽調光了現金流關門歇業,也必須執行。
陳家豪聽說過一些吳畏與杜迪夫人之間的緋聞,也知道歐洲很多貴婦人為情人赴湯蹈火,不惜身敗名裂的勁頭,倒也不覺得特別意外。反正杜迪夫人在華的產業隻是她手中資產的九牛一毛,要搏情人一笑,那也由得她,隻是有些可惜自己這個位置和兩家產業的大好前景。
沒想到吳畏接到通知之後,居然轉身就要往旅順跑,那裏雖然有一個杜迪夫人投資的船廠,卻是以實業為主,現金流水可沒多少,總不能這位將軍要一百輛小船拿鐵絲串起來當火車跑。
可惜吳畏沒有和他解釋的意思,陳家豪自然也沒辦法問,答應了拍電報通知旅順的比塞爾造船廠後,就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告辭離開了。
吳畏對這位陳大總管倒是禮數周道,親自把他送到門口,看著陳家豪上了那輛深紅色的汽車,立刻鑽進自己的汽車裏,一溜煙的開跑了,倒比陳家豪跑得還快。
陳家豪坐在自己的汽車裏,目瞪口呆的看著吳畏的車子從身邊超過去,不敢相信的向司機說道:“那是誰在開車?”
“好像是送您出來的那個人。”司機倒沒覺得有多奇怪,他又不認識吳畏,雖然覺得這個人很沒禮貌,倒也不像陳家豪那樣驚訝。
陳家豪愣了半天,心想吳畏堂堂中將都自己開車,自己似乎也應該學上一下,於是向司機說道:“記得回頭教我怎麼開車。”
司機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陳老板,心說您學這個幹什麼?難道也打算多門手藝好找工作?
吳畏飛車趕到總參,正好趕在下班時間,把藍曉田堵在了他的辦公室裏。
對於今天國會裏發生的事情,並不是隻有黃有為一個人覺得奇怪。現在總參大院裏謠言滿天飛,有消息靈通人士信誓旦旦的說吳畏在日本橫刀奪愛,趁著在刺殺中救下葉黛的機會,兩個人都在占領軍司令部裏雙宿雙飛了,葉大小姐聽說國會的人要對自己的情哥哥不利,這才拍了加急電報請父親救駕。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差沒花上幾千字描寫吳畏在東京的畫眉之樂了。要是那時代就有係統文,說不定還能找到未刪節版。
所以聽說吳畏要告假離京,藍曉田不禁有些吃驚,問道:“你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