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此人從小被滿人婦女撫養,立誓不殺婦孺,郡主主仆與他在一起,倒也不用擔心安全。”
還有一句話沒說,秀雲幼時雖然沒有李重光過得那麼慘,卻也有異曲同功之處,李重光未必不是觸景生情,才帶走了秀雲。
吳畏想了一下,怒道:“這種誓言怎麼靠得住?就沒辦法找到他嗎?”
葉知秋遲疑了一下,“他帶著兩個女人,應該走不了太遠。”他看了一下吳畏,又說道:“可是此人久居京師,當年葉赫那拉氏廣撒眼線,都找不到他,我們能夠找到他的機會就更小了。”
吳畏想了一下,心中越加煩躁,一拳砸在身邊的樹幹上。他的力量極強,一拳足可以讓人傷筋斷骨,可是打在樹上,卻隻能讓樹梢微微顫動,搖下片片落雪,反倒把自己的手背擦得鮮血淋漓。
葉知秋歎了一口氣,也不拂試頭上落下的雪花,向吳畏說道:“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先去包紮一下手吧。”
吳畏想了想,平複了一下情緒,向葉知秋點頭說道:“謝謝您。”這次倒是真心實意的表示感謝。顯然葉知秋今天是接到了消息後才專門趕過來的,無論是出於什麼目地,吳畏總要感念這份情誼。
葉知秋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先行離開。
看著吳畏的背影,葉知秋沉默之際,一個衛士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剛剛確認,那邊的人昨天夜裏給他送了一封信,不過並沒有見麵。”
葉知秋嗯了一聲,點頭說道:“看起來中正還是知道輕重的。隻是趙運鐸這老小子肯定知道我會知道這件事,為什麼還要讓人給他送信?”
那衛士低下頭去,並沒有回答葉知秋的問題。
葉知秋也知道這裏沒有人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搖了搖頭,低聲歎道:“高處不勝寒啊。”顯然是懷念起從前起事之初,身邊人才濟濟時的情景了。
吳畏雖然知道了秀雲的蹤跡,卻一點幫助都沒有,心中鬱悶之極,板著臉從國會大廳裏穿過去的,直接出門上車走人。
此時會議雖然結束,但是仍然有一些議員留在國會大廳裏,一方麵大總統還沒有離開,也許能夠找機會見上一麵。另一方麵國會免費供應茶點,一些囊中羞澀的議員還可以省一頓午飯錢。
看著吳畏臉色青白,旁若無人的一路走過,眾議員都覺得吃驚,心說這位剛剛逃過了一場責難,按照國會的章程,短時間內再沒有人能用同一件事找他麻煩,怎麼看也應該有些喜氣才對,怎麼這麼一幅氣急敗壞的樣子?難道是被大總統訓斥了?
想到這裏,就不禁有人拍手稱快。林紹南向身邊的一位同樣來自廣東的議員說道:“幸好此人尚有大總統可製。”
那人看了他一眼,沒好意思說實話,要不是你林議員臨時撤梯子,也不至於讓吳畏輕鬆過關,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康南海也一反常態,倒讓這跋扈軍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