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幾張銀票,許晨劍覺得晦氣,不過想想蒼蠅也是肉,也就順手揣進口袋裏,然後發現暗格裏藏著厚厚一摞書信,他想了一下,也都撈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到門外士兵輕聲招呼他去見吳畏。
看到許晨劍捏著一打書信進來,吳畏揚了揚眉毛,問道:“那是什麼?”
許晨劍當然不會去觸吳畏的黴頭,難道說自己去搜刮財產,結果隻發現了這些信件?他把書信遞過去說道:“我還沒看,也許有用。”
吳畏看了許晨劍一眼。他其實相信鐵良的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鐵良說慌都不是好主意,如果不是為了威脅吳畏,秀雲在他們手裏就沒有任何用處。
不過許晨劍的舉動也不能說是多此一舉,鐵良負責清室的大部分暗中活動,也許手裏有線索也說不定。
他伸手接過書住,擺手說道:“我們走。”
轉眼看到溥覺還在發呆,他拍了溥覺一下,說道:“放心,隻要我們還在,你老姐她們就不會有事。”
溥覺嗯了一聲,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希望吳畏的看法是正確的。
甘末林主要在法國租界活動,雖然說英法不分家,但是在英國人的地盤上自然不如自己那邊方便。好在大通洋行在京津地區比較強勢,在華的英法商人都很給杜迪夫人麵子,所以甘末林下午的時候就從一家熟悉的英國商行借了一個倉庫和一輛四輪馬車,隻說是運些東西,同時暗示是一些違禁品,這種事在華商人大家都沒少幹,那個英國商人也沒有多疑,反倒覺得能賣甘末林一個人情,以後和大通合作也更方便。
他駕著馬車掐著時間來到鐵良的院子旁邊,路上遇到了一隊印度巡警,被他直接用英語打發走了。這些印度巡警主要盤查的是亞洲人,對歐洲白人一向不敢得罪,都沒敢要求檢查甘末林的證件。
本來甘末林還有些懷疑吳畏的要求,他們總不能指望駕著馬車大搖大擺的從租界裏出去。沒想到剛到院門前彙合了阿道夫,就有人打開了院門,示意他把馬車靠過來。
看著幾個士兵熟練的把一個個用布單包裹的物品塞進車裏,他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雖然這些物品都包得很嚴實,但是憑他的經驗,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是一具具的屍體。
鐵良的院子裏人其實不多,所以隻花了幾分鍾的時間,許晨劍就把屍體都裝進了車裏,然後向甘末林點了點頭。
按照計劃,甘末林會把馬車趕到英租界的一間倉庫裏,等天亮再想辦法運出城外銷毀。
留下兩個士兵繼續處理院子裏的痕跡,製造出鐵良等人悄然離開的樣子,至於有沒有人相信,那就不歸吳畏管了。
吳畏四人在這裏和甘末林分手,在阿多夫的帶領下沿原路溜出英租界,然後一路馬不停蹄翻出城外,由阿多夫收起下城時用的繩索,吳畏四人找到甘末林留在城外看馬的人,又連夜趕回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