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並沒有用警衛營的士兵,而是通知了陳家豪,讓他聯係天津大通的火槍隊,給自己提供支援。
他要做的事情可能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警衛營畢竟有一定的流動性,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泄漏出去,還是大通的洋人比較容易糊弄,他們和共和國內部其它勢力勾結的可能也更低。
吳畏通知陳家豪的時候,隻說是自己的人去天津的英國租界辦事,並沒有說自己去,也沒有說明是什麼事。
但是陳家豪聽到了吳畏的要求後,就意識到這件事隻怕很難辦,不過有杜迪夫人的命令,他自然也不敢不辦,專門動用了與天津大通的密碼通訊係統,拍了一份最高權限的電報,要天津方麵無條件配合。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甘末林親自帶人出來接應吳畏,並且按照電報裏的吩咐,趕了三輛四輪馬車出來,在天津城外接應到吳畏後,留下幾個藏在馬車裏的手下在城外看管吳畏等人騎來的戰馬,再把吳畏等人藏在車廂裏帶進城來。
馬車在寂靜的街道上飛快的行進,一路進入了法租界的大通洋行庫房。剛剛停車,吳畏等人就跳了出來,沉默的在甘末林和另一個青年白人的帶領下從後門離開。
那個白人青年看起來也接受過一些軍事訓練,但是顯然他的天賦並沒有點到戰鬥技能上麵。他帶著幾個人東拐西拐,穿過一條狹窄的胡同,居然就混進了與法國租界相鄰的英租界裏。
此時吳畏身邊除了許晨劍和他的三個士兵外,就隻帶了溥覺過來,算上甘末林和那個青年白人,隻有八個人。
按照之前在馬車上製定的計劃,甘末林在這裏就和他們分手,去找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回來接應他們,剩下的路由那個白人青年帶領。
看著甘末林飛快離開的背景,吳畏向這個名叫阿道夫的青年白人點了點頭,甘末林是法國人,杜迪夫人在中國活動時,一向是由他負責安全保衛,吳畏見過他幾次,知道他可以信任。
據甘末林說,阿道夫是奧匈帝國人,頭腦聰明,有一些藝術天賦,杜迪夫人的手下在維也納發現了他,把他帶來了中國。
阿道夫看了看吳畏,沒有說話,他是狂熱的日爾曼民族崇拜者,對於這個民族以外的人種都持輕視態度,隻是因人種的不同,輕視的程度也不同而已。
說起來他對東方這個古老國家還是很感興趣的,但是到達天津後,他發現這裏的人民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優秀。總的來說,這個東方民族的性格偏向柔弱,缺乏鐵血和抗爭精神。
這種認識一直持續到今天,然後在吳畏等人的麵前被砸得粉碎。
甘末林在法國步兵部隊中服過役,他和他的火槍手們都參加過大小不同的戰鬥,用阿道夫的說法,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還帶著從戰場上下來時的氣息。
但是在這幾個中國人身上,阿道夫感覺到了比甘末林等人身上強烈千百倍的殺氣,特別是當他們在車廂裏換上全套的黑色緊身衣,全身披掛之後,散發出的強烈殺氣簡單就像是黑暗當中的燈塔一般明亮。
他在火槍隊的時候,親眼見過杜迪夫人的白百合傭兵團,對那些士兵們武裝到牙齒的作戰裝備深感羨慕,聽說白百合的裝備是模仿自共和國國防軍內的一支部隊,他還覺得很難相信。
現在看到吳畏等人的裝束,他才突然發現,白百合傭兵團的裝備其實非常簡陋,和麵前這幾個人比起來,簡直就是乞丐和貴族之間的分別。
吳畏六人都穿著全身黑色的作戰服,頭戴黑色頭套,腳下是裏麵墊了鋼板的高幫牛皮軍靴,左側大腿外側的手榴彈袋裏插著一枚木柄手榴彈,右側小腿外側插著軍刀,左手前臂上綁著彈簧跳刀,德式盒子炮斜插在右腰後麵的槍袋裏。
他們使用一種比現在世界上所有現役步槍都要短小得多的步槍,用一種很寬的布帶掛在脖子上,還可以很方便的背到身後。
阿道夫看到了吳畏的士兵們檢查武器,很驚訝的發現這種短步槍使用的居然是一種可以容納幾十發子彈的強匣,除了裝在槍裏的那個之外,每個人胸前的夾層裏還有三個。
隻見過五發或者七發彈板的阿道夫雖然不知道這種槍的射速究竟有多快,但是隻看他們可以方便的更換彈匣,就可以猜到這種步槍發射出來的火力會有多麼恐怖。
看著麵前的這些人,阿道夫第一次對軍人這個職業感到了興趣,如果可以,他很想加入到這支神秘部隊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