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看了他一眼,心說馬上冬天就來了你造嗎?還汗衫?他問道,“城管不是挺好嗎?”
吳畏搖頭道:“國之重器,豈可輕授?”
程斌琢磨了半天,也沒明白國之重器在哪裏。
兩個人正嘀咕的時候,就看到湯川飯二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正和張榮鋒敘舊的劉弛急忙攔住他,就聽湯川飯二大聲向吳畏叫道:“長官,我有事情要報告。”
吳畏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劉馳放他過來。聽程斌說道:“又什麼事?”
“誰知道,也許是犯二吧。”吳畏說道。
湯川飯二一溜小跑過來,先向吳畏敬了個日式軍禮,然後看著程斌猶豫了一下,也敬了個禮,然後說道:“報告長官,我要抓的犯人就在這裏。”
吳畏一愣,這才意識到湯川飯二指的是自己喝酒的小酒館,不禁瞠目道:“你沒搞錯?”
進酒館的時候士兵已經檢查過了,這裏隻有內田父女,就連程斌提起的那個老板娘都不在家,就內田這爺倆的樣子,要說是公知吳畏還要看臉皮厚度,要說他們是刺客,吳畏就隻能懷疑湯川看多了溫古的小說。
看吳畏不信,湯川飯二硬著頭皮說道:“我們有確鑿的證據。”
吳畏看了程斌一眼,把湯川飯二的話翻譯了過來。程斌皺了一下眉,向他微微點頭,於是吳畏揮手說道:“你跟我進來吧。”
劉馳也聽到了吳畏的話,連忙給張榮鋒使了個眼色,自己也按著手槍跟了進去。
湯川已經知道這裏是一家酒館,進來後看到屋子裏隻坐了一桌人,立刻頭上就有點冒汗,顯然身邊的這位軍官正在酒館裏用餐。
看到吳畏帶著一個日本軍官進來,呂蘭清等人都有些吃驚,鍾笛起身問道:“怎麼了?”
吳畏向湯川擺了擺手,示意他作自己的事。
湯川飯二向吳畏鞠躬道:“失禮了。”然後問道:“誰是內田太郎?”
內田老板連忙鞠躬,問道:“您有什麼事?”
湯川飯二在這麼多中國人的麵前,也不敢太過份,向內田老板說道:“你的兒子刺殺中國官員,你跟我到警備司令部去一趟吧。”
內田老板大吃一驚,連忙解釋道:“您是說內田彥?這不可能。”
內田詩織也大吃一驚,連忙向湯川飯二鞠躬道:“您一定是弄錯了。”
湯川飯二看了內田詩織一眼。內田彥已經逃了,他是奉命來捉內田彥的家人的,當然內田詩織也在名單上。不過看到吳畏等人在這裏吃飯,湯川飯二總不好把兩個人都捉走。要是把吳畏惹火了,還不是自己倒黴?
他向內田老板說道:“你妻子呢?”
內田老板從前畢竟是跑過遠洋船的,多少見過世麵,雖然一開始被嚇得六神無主,現在總算是鎮定下來,向湯川飯二說他的老婆去親戚家了。
湯川飯二找到了內田老板,覺得已經足夠交差了,於是向吳畏告辭。
內田老板知道不能幸免,四下看了看,向幸德秋水鞠躬道:“請先生照顧我的女兒。”
幸德秋水一愣,心說我這牙還沒刷呢,說這個是不是太突然了?
湯川飯二帶著內田老板走了出來,招呼手下收隊。內田詩織不敢攔阻,看著父親的身影,突然轉身向程斌鞠躬道:“請大人救救我的父親。”
剛才吳畏等人聊天的時候,她一直坐在一邊旁聽,特別是吳畏慫恿幸德秋水辦報紙的時候,內田詩織聽吳畏說日本政府還要聽程斌的話,就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官。
她怎麼說也是大學生,知道軍政之間的區別,要從警備司令部撈人,當然求程斌比吳畏靠譜。
當然她能這麼想,那是不知道吳畏的身份,她要是知道這個坐在一邊和大家拚酒說笑的年青軍官就是現在日本占領軍的總司令,那就肯定不會這麼想了。
事實上這也不能怪她,日本民間對於這個帶著兩萬兵就把本州島打成廢墟,還能一手逼迫日本投降的占領軍總司令是非常畏懼的,傳說中的吳畏再添七個腦袋就可以鎮國了。
程斌雖然聽不懂日語,隻看內田詩織的樣子,就能猜到她說的是什麼,皺眉向吳畏說道:“這件事我們不好插手。”
吳畏也明白程斌的意思,刺殺事件隻是個引子,日本民間的反抗組織不可能一直保持沉默,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爆發出來,如果占領軍當局此時介入,很可能會引火燒身。
他向呂蘭清點了點頭,說道:“你安慰她一下吧。”
呂蘭清笑道:“你就不怕她真是刺客?”
吳畏搖頭笑了笑,這又不是小說,刺客不是誰都能當的,像內田詩織這樣的女孩,打打嘴炮還行,要動手的話,沒準先把自己嚇死了。
他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古人自然不會騙我,更何況是女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