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王翔也已經開槍了,不過相比起來,劉顯宗身邊那人的開槍的速度更快,似乎根本不用瞄準一樣。
劉顯宗就聽到身邊乒乒乓乓的槍聲連續響起來,他正在瞄準的日軍士兵就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
陸一師的訓練大綱裏,步兵班的衝鋒槍負責近距離壓製,霰彈槍是在肉搏之前開火,步槍作為遠程火力,要求是要彈彈咬肉的。
當然這個也隻是一個方向性的要求,誰也不能指望所有的士兵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下敵人。不過步槍手不能隨意開槍是肯定的了。
所以此刻劉顯宗就比較倒黴了,基本上他剛剛把對麵出現的敵人套進機械瞄具的缺口裏,那個人就已經被打倒了,身邊這個人擊中敵人的速度甚至比劉顯宗瞄準的速度還快。
零一式步槍是五發彈倉式,每打五槍就需要重新添加子彈。那人連續開槍,打空了彈夾之後,右手放開扳機用力將槍栓拉到最後,同時左手抬槍,卡在彈倉裏的空彈板就掉了出來。
他飛快的從胸前的子彈袋裏抽出一個新的彈板,直接壓進了彈倉裏,右肩一送,撞在槍機上,啪的一聲,槍聲複位,這人的右手已經扣在了扳機上,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射擊,整個過程隻花了幾秒鍾的時間。
王翔其實也遇到了和劉顯宗一樣的尷尬,不過他畢竟比劉顯宗多了不少實戰的經驗,所以幹脆不再和那個人搶站起來的目標,而是把瞄具對準了日軍後麵的陣地。
果然隨著站起來衝鋒的日軍接二連三的倒下去,又有更多的士兵從後麵衝出來。那個人開槍再快,也隻能一個一個的打,這才讓王翔撿了兩個便宜。
轉眼間兩個人就撂倒了十幾個日軍,對麵再也沒有人影出現,倒是日軍的重機槍重新掃射了起來,不過目標直接指向了王翔班裏的另一個散兵坑。
原因也很簡單,那個坑裏的士兵剛才緊張之餘用衝鋒槍開火,結果被日軍重機槍當成了殺傷己方士兵的罪魁禍首,當然要優先報複。
劉顯宗身邊那人飛快的又換了一個彈板,向兩個人說道:“我去七連了。”說著翻身從坑邊滾了出來,趁著對方的機槍掃射的間隙,抱著步槍彎腰幾步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王翔和劉顯宗兩個人都看得呆了,盯著那人消失的方向不說話。
因為坑裏的空間有限,小山東在剛才那短暫的射擊時間裏和劉顯宗一樣,根本沒撈著開槍。而且他比劉顯宗還倒黴,連坑邊都沒湊上去,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容易那人跳出坑外,小山東雖然不知道這人怎麼在日軍機槍射擊的時候出去,卻還是立刻補上了那人留下的位置,舉著槍身向坑外準備射擊,嘴裏叫道:“鬼子在哪?”
身邊的兩個人都沒理他,劉顯宗喃喃道:“這還是人嗎?”
王翔皺眉說道:“強偵營也不至於這麼厲害吧。”
劉顯宗一愣,這才想起剛才看到那人肩膀上的五角星。
聽他這麼一說,王翔啊了一聲。陸一師肩膀上有星星的隻有吳畏、馬寶和張操。不過後麵兩個人都是少將,隻有吳畏是中將。
所以王翔脫口問道:“是一顆星還是兩顆?”
說完他就已經猜到了是誰,也不等劉顯宗回答,懊惱的說道:“這是師長啊,我居然沒認出來。”
三十一師補充過來的士兵是最早報道的一批人,那個時候陸戰旅還沒有成軍,全旅也沒有幾個人,所以吳畏曾經和士兵們一起訓練,王翔其實是認識吳畏的,隻是現在天已經黑了,光線不足,吳畏穿的衣服也實在沒什麼特色,王翔更沒想到中將師長會跑到陣地前沿來和他們一起鑽散兵坑,所以壓根就沒往那邊想。
這時他聽到劉顯宗說看到了將星,立刻就知道這是吳畏了,馬寶一臉出了名的大胡子,臉上又在康子戰爭中留下了傷疤,特征實在太過明顯,不可能認錯。
至於張操,這位參謀長在基層士兵的眼裏存在感實在太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聽王翔說剛才那人是自己的師長,另外兩個人都有點發傻,小山東參軍之後,吳畏一直在外麵東奔西走,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吳畏,張大了嘴巴半天才說道:“他真是一位將軍?”
王翔罵道:“他不是將軍,還有誰配當將軍。”說著他把右手的大拇指一翹,說道:“咱們師長,無論幹什麼都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