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四下看看,發現再沒有另外的人在場,於是抬手又開了一槍,子彈從跪在地上的那人腦後射入,直接切斷了他的頸椎。這個人的身子頓了一下,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吳畏沒有去看地上的屍體,邁步走到角落裏那人身邊,看到這人滿身是血,蹲下身子用槍撥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反應,伸手在那人頸間動脈上按了一下,覺得這人還沒有死透,不禁撇了撇嘴。
遠處響起了淒厲的哨聲,那是巡夜的巡防營士兵聽到了槍聲,正在趕過來。
吳畏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很傻X的行為,就跟警察抓人的時候開警笛一樣,這分明是通知當事人快跑的節奏。
又等了一會,才看到一隊人沿著街道跑了過來。吳畏覺得如果自己剛才走了,現在都能睡過一覺了。
跑過來的士兵們得知殺人的是總參的軍官,領頭的便知道這事難辦,正躊躇間,有人在他身邊低聲說道:“是草頭彪和二哈。”
小軍官一愣。說起來這兩位都是名人,草頭彪從前還做過巡捕,後來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開除出公務員隊伍了。
不過他從前的人脈還在,專心混街麵,倒也算得上呼風喚雨,衣食無缺。沒想到不開眼把主意打到總參的軍官身上,落了個橫死街頭。
吳畏也沒有難為小軍官的意思,主動跟他到巡警局錄口供,反正兩個人都死了,事情的經過都是他說了算,死人就這點最好,他們不但不會強詞奪理,就算被人往頭上扣屎盆子也絕對不會出聲抗辯。
巡警局值班的官員聽說捉來了一位中將,也嚇了一跳,連忙出來把吳畏迎接進去,找了個地方好茶好水的招待,順便問了一下案情,知道自己辦不了這件案子,趕緊找人去請上官,自己進屋裏來陪著吳畏說話。
這人雖然是巡警局的小官,消息卻靈通,聽了吳畏的名字,再聯想到他的軍銜,頓時已經猜到了是誰。笑得見牙不見眼,連忙和吳畏提起溥覺來。
原來這漢子姓侯名成,祖上也是滿人遺族,正白旗的人物。隻是後來改了漢名,倒和三國時的一位大將同名,也不知道娘老子取名的時候是不是三國聽多了。
不過巡警局裏和他相熟的人很少叫他大名,因為他行二,比他官大的一般叫他侯二,平級的也有叫二哥的。外麵混地麵的尊稱他一聲二爺。
當初溥覺在燕京大學捉了吳畏回來時,第一個遇到的巡警局的官兒就是侯二,這麼幾年過去了,吳畏都成了中將師長,這小子還是原來的職位,原地踏步估計能一直幹到退休。
既然提起溥覺,吳畏也就不好端著架子,畢竟溥覺在京城滿人堆裏是個人物,很多人都知道他和自己是換帖子的兄弟,而且都說自己在追溥覺的姐姐,這個麵子怎麼也要給溥老四留著。
看到提起溥覺後吳畏的態度變得熱情起來,侯二就放下心來,知道這個燙手山芋算是接下來了,至於後麵怎麼辦,那就是上官們的事了,咱喝粥的也不操那吃幹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