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杜迪夫人就算在英法兩國有一定的影響力,也還沒到可以轟動京城的地步,不可能開個商行都有那麼多人去捧場,就算再加上自己的旗號,也達不到這種水平。
畢竟京城的水是很混的,各方勢力交織在一起,互相使絆子很容易,卻不太可能同時買某一個人的麵子。
正出神的時候,他聽到外麵傳來一聲腳步聲。
總統府的服務人員都穿軟底鞋,講究個行動迅速、走路無聲,聽外麵的聲音,這是軍靴敲在院子裏鋪的青石板上的聲音。
他放下杯子,從窗口望出去,正好看到顧雨和藍曉田走出了葉知秋的辦公室,連忙從吸煙室裏出來。
看到吳畏,顧雨和藍曉田低聲說了幾句,就先走了。臨別的時候倒是看了吳畏一眼,可惜離得太遠,吳畏根本沒看清他的表情。實際上看清了也沒用,他又沒有一顆善解人意的心靈,沒辦法從顧雨的眼神裏讀出有用的東西來。
顧雨走開後,藍曉田招手讓吳畏過去,兩個人現在都是中將,但是藍曉田是吳畏的老上級,又是直管的上司,擺這個譜還是很正常的。
兩個人並肩往總統府外走的時候,藍曉田隨口問了幾句俄國的戰況。
這時代通訊不暢,俄國人無論南北雙方都不會大肆宣揚斯威爾德洛夫斯克戰役的具體過程,所以外界隻能憑借想像來猜測當時的發生的事情。
藍曉田最喜歡研究戰例,所以斯威爾德洛夫斯克戰役的結果傳來之後,他一直在推演當時的戰局,然後發現要麼俄國南方軍隊二得一逼,要麼北方軍隊隱藏了一支戰鬥力很強的部隊,不然葉卡捷琳娜根本不可能翻盤,所以很好奇吳畏當時是怎麼力挽狂瀾的。這個時候好不容易當事人就在麵前,趕緊抓住機會一解疑惑。
總統雖然沒有皇宮那麼大,但是也足夠藍曉田打聽清楚自己關心的事情。
聽吳畏說完戰役情況後,他沉吟了半天,才搖頭說道:“太冒險了。”
吳畏笑了一下,“勝向險中求。”
藍曉田歎了一口氣,向吳畏說道:“你就不怕輸不起?”
吳畏也笑,“不拚就輸定了。”
藍曉田停住腳步,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不拚就輸定了的時候,作選擇當然很容易,可是如果不拚也未必會輸呢?”
他看著吳畏,叮囑道:“總參要仔細評估你的建議,你先在京裏住下來吧。”
吳畏這種級別的重將,回京後是住在總參招待處的,一應開銷都是總參掏錢,反正像他這樣的人,也不可能在京中滯留。但是聽藍曉田的意思,吳畏很可以會在京城裏待上一段時間,所以藍曉田才要專門提醒一下。
吳畏聽了頓時有些著急,高爾察克明確表示過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準備時間,北冰洋的大部分在冬天會封凍,不可能同意在冬季向日本海軍宣戰。
他想了一下,終於怦然大悟,原來現在共和國已經沒有了原來那種迫在眉睫的危機感,所以葉知秋不想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