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二十八師警衛營的時候,吳畏就很注意對士兵們戰場意識的培養,後來國防軍規範軍官選拔製度,士兵轉幹必須先進軍校培訓,像玉珍局這樣的基層軍官也得至少經過三個月到半年的軍官養成教育,所以玉珍局的戰術素養相當高,甚至在國防軍的尉官裏麵也要算是出類拔萃的。
吳畏安排他負責絕後,也是看重他的臨場指揮能力,畢竟吳畏不會分身術,隻能顧一頭,另一邊總要放一個放心的人。
玉珍局本來已經組織手下的士兵們在剛才高加索團士兵的出發陣地上構築防禦陣地。高加索兵在那裏留下了幾挺馬克沁機槍,陸一師一向重視速度,馬克沁機槍這玩意太重,還不容易分解,所以吳畏根本沒打算帶上它們。正好留給玉珍局阻擊追兵用。
結果他這邊的防禦陣地還沒修好,就看到約瑟夫帶著一隊人跑了回來,後麵一隊同樣裝束的俄國兵緊追不舍,直奔著他的陣地就來了。
原來約瑟夫帶人去打阻擊,匆忙中也沒有什麼陣地可以依仗,兩支部隊結結實實拚了一把刺刀。
他手下的士兵大多是新兵,本來單兵技術就差,又是連日大戰,剛剛收攏回來,很是疲憊。結果一個照麵就被敵人衝垮了,這一跑起來,倒是大有剛才高加索兵們逃跑的氣勢,由追擊方轉成逃跑方,也沒看出有什麼心理障礙。
戰場形勢變換太快,剛才很多跑得快的高加索兵還沒來得及逃出戰場範圍,轉眼就看到本來追著自己跑的那些北方兵現在也丟盔棄甲跑得飛快,不禁大感世事無常,也不知道能不能就此出來幾個詩人和哲學家。
約瑟夫倒是知道這一敗,手下再沒有部隊能夠充當阻擊任務,如果被這支敵軍追上葉卡捷琳娜的本隊,局勢必然不可收拾,可是他自己畢竟不是戰神,也沒能力挽狂瀾於即倒,要說轉身赴死,又舍不得大好頭顱,隻好滿腔不甘的跟著自己的兵跑。
玉珍局當然也能看出情況不妙,他和約瑟夫手下的俄國兵言語不通,沒辦法驅趕這些人繞過陣地,後麵的追兵又近,不可能給他機會放過友軍再封閉缺口。
如果換於軍或者劉馳在這裏,多半就會命令直接開槍,管他敵軍友軍,隻要不是我軍就先打趴下再慢慢甄別。
但是玉珍局想得更多一點,自己這支部隊孤軍在外,向著友軍開槍後,以後關係肯定難處。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立刻命令一排留下,二排三排跟著自己發動反衝鋒,同時命令迫擊炮和馬克沁機槍向追兵身後進行遮斷射擊。
幾十個身穿野戰迷彩的國防軍士兵跟著玉珍局沉默的衝出陣地,在迫擊炮的爆炸聲中逆著人流迎了上去。
這兩支俄國部隊的裝束差不多,士兵們混雜在一起,至少玉珍局分辨不出來,但是追擊者和逃亡者的神態不同,玉珍局也算是老兵,還是能看出不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