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宴(1 / 2)

吳畏看到大家都不明白自己的話,很是得意,心想身為一個穿越者,要語出驚人實在是太容易了,就算是胡說八道都能讓人聽出哲理來。

於是他轉身對著史勁說道:“你是誰?”

可惜史勁不是哲學家,聽到這麼麼名垂青史的問題,想到的根本不是標準答案,反而覺得自己在一個大兵麵前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很沒麵子,於是咳了一聲,正想出話,抬頭看到吳畏正在瞪他,心中一凜,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吳畏皺眉說道:“就是你看不起軍人?”

他看著史勁,揮手說道:“這家夥腦子是不是有病?”

史勁剛才出其不意的被吳畏嚇了一跳,也不可能總是說不出話來,向吳畏怒道:“你又是誰?”

吳畏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軍裝,說道:“這都看不出來來?我就是你說的大頭兵啊。”他尊敬於撫遠,那是給於靖的麵子,對史勁顯然不用客氣。

“那你知道我是誰?”史勁怒道。

吳畏一臉的莫名其妙,轉身向於靖說道:“這人還真有病?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聽到吳畏的話,於靖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不過史勁是自己未婚妻的親叔叔,總不好太無禮。於是忍著笑上前介紹。

他當然是先介紹自己的父親,然後再介紹史勁,原來史家也是奉天城裏的大族,從前還是漢軍旗的人物。

吳畏很同情的拍了拍史勁的肩膀:“難怪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再使勁想想。”

這句話一出,院裏頓時響起一片輕笑聲。

於家家規甚嚴,本來這種家合下仆人們是不敢逾禮的,可惜史勁的名字太帥,平日裏人緣又不好,很多人私下裏都拿他的名字取笑,隻是不敢當麵說出來。

現在吳畏做了大家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這要放在網文寫作方法裏就叫做代入感強烈,頓時就有不少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於撫遠對史家這個遺腹子也沒什麼好感,不過他對吳畏的觀感也不怎麼樣,大家半斤對八兩,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偏幫哪一方。

他回頭瞪了一眼偷笑的仆人們,心裏琢磨回頭要怎麼責罰這些沒規矩的下人,然後轉頭向吳畏淡淡說道:“史兄是我家姻親。”

史勁在吳畏麵前說不出話來,那是因為他完全跟不上吳畏的思維方式,現在於撫遠說話,他理解起來就沒有問題了,所以連忙插話道:“我是來退婚的。”

吳畏主動去招惹史勁,就是為了要搭這個話茬,這時自然不會客氣,搶在於撫遠的前麵叫道:“好啊,於靖在前線和日本人血戰,這裏居然有人要破壞軍婚,這還了得?”他轉身大叫道:“來人。”

於軍和另一個士兵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心說這裏還有我們的事?於軍連忙湊上前去,叫道:“到。”

“去二十九師通報,就說這裏有日本人的奸細,要破壞我軍士氣,替日人張目。”

於軍眨了眨眼睛,嘴裏大聲答“是”,心裏卻在琢磨這件事要不要真去辦。

吳畏的牌子現在國防軍係統裏很是響亮,大家都知道他這次立了大功。不過大家私下裏議論,吳畏在遼陽城下屠殺日軍戰俘,又槍斃友軍十六師的士兵,說起來算是犯了軍中大忌,能不能鬧個功過相抵還不好說。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不然昨天那個二十九師的排長回去報告吳畏帶人在城外宿營,二十九師的高層軍官們也不可能一直沒有動靜,擺明了是不想和吳畏扯上關係。

所以這個時候於軍要是真按吳畏的命令跑去二十九師,有沒有人搭理他還真不好說。

不過於軍這樣的特務營戰士知道這件事,並不等於史勁和於撫遠也知道這件事,聽說吳畏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於撫遠頓時急了,一麵示意於靖拉住於軍,自己連忙過來勸住吳畏。

吳畏自然不肯,叫道:“這件事可不能這麼算了,等我見到大總統,一定要請他下個命令,破壞軍婚的一律抄家滅門。”

史勁也被嚇了一跳,有心不信吳畏的話,又怕他真把二十九師的人找來。

二十九師是客軍,初來奉天,正是人地兩生的時候,跟地方勢力沒什麼牽扯。

按照老輩傳下來的經驗,這樣一支部隊到了地方,怎麼也要變著法子搜刮一下,生發夠了之後才會共建和諧。

如果這時一個日本奸細的帽子扣上來,以史家的地位倒是不愁性命,但是二十九師的大兵們有這麼個借口,讓史家大大的破一注財那也是肯定的。

所以史勁雖然很不甘心,跟錢可也沒仇。既然不想吃這個眼前虧,氣勢也就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