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擺在吳畏的桌子上已經一天了,吳畏忙著接收新式武器,編寫訓練內容,一直沒倒出時間來看。
現在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吳畏決定看看這封外皮用英語寫著“吳畏先生收”的信到底是誰寫的,除了托馬斯,他想不出誰會給自己用英文寫信,可是看這信封上的字跡,明顯是出自女人的手筆。
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想過這封信會不會出自秋衛卿之手,不過他知道秋衛卿不會外文,就算再秀外慧中,也不可能學得這麼快,而且以秋衛卿的性格,也不可能給他寫這麼厚的一封信,按吳畏的經驗,能寫這麼厚的,要不是投稿,那就是情書了。
抽出信紙之後,吳畏驚愕的發現這封紙除了封皮是用英文寫的,裏麵通篇都是法文,落款居然是杜迪夫人。
杜迪夫人在信裏不厭其煩的給吳畏說了她拜托斯圖亞特夫人從托馬斯那裏取得吳畏通訊地址的經過,又給吳畏說了離別後自己的旅程,除了各地的人情風貌之外,還穿插著歐洲上流社會圈子裏的逸聞八卦,總之事無巨細,看這信紙上的墨痕,這封信少說也寫了一個來月。
要不是確認信件的開頭的確是寫給自己的,吳畏簡直要懷疑杜迪夫人把她的日記給自己寄過來了。
吳畏法語也就soso,看起來不勉有些吃力,杜迪夫人的信寫得又長,看完整封信,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要不是杜迪夫人文筆優美、敘事生動,內容也足夠精彩,筆下頗有大神風範,吳畏隻怕也堅持不下來。
直到讀到杜迪夫人在信件末尾的簽名,吳畏才突然意識到,他已經看完了整封信。
從前在學校的時候,吳畏雖然不混情場,不過仗著人長得精神,又有大好前途,從來不缺暗戀他的小女生,情書至少收了一抽屜,要不是後來讀了工科,滿院子都看不著幾個女生,這個數字多半還要翻幾番。這要是看不出杜迪夫人是什麼意思,那就隻能說是裝傻了。
隻不過無論怎麼想,吳畏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杜迪夫人會對自己情有獨鍾,兩個人分明就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難道果然製服係有加成?
其實在船上的時候,他對這個長得有些像凱瑟琳。瓊斯的杜迪夫人還是很有一點好感的,覺得這個年青的寡婦談吐優雅,儀態雍容,不過這種感情也僅僅限於對於出色女性的欣賞,完全談不到愛慕。
他正看著信紙發呆的時候,突然覺得屋子裏有人,轉頭看去,赫然發現趙琅琊正站在牆邊看自己在地圖上畫的戰局推演。
他吃驚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都來了兩次了。”趙琅琊苦笑道:“女人的信?”
軍中談論起女人的時候,多半有些粗魯,雖然趙琅琊文化水平不低,不至於說什麼出格的話,但是吳畏想起杜迪夫人那清麗的容顏,還是下意識的不願意和別的男人分享記憶,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把信收起來放進抽屜裏,反正整個二十八師,除了自己之外也難找出個認識法文的主,倒不用擔心有人偷看。
他向趙琅琊問道:“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