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仗著臉熟,倒是一點不客氣的湊到了王啟年身邊。
前線的戰報當然不會送到特務營去,所以他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的戰局。
看到沙盤上鴨綠江西岸那一塊插滿了雙方旗幟的地方,吳畏也吃了一驚。
從連綿不斷的炮聲來判斷,日軍至少在太平渡方向投入了一個師團級的炮兵力量。
日軍師團級的技術兵器數量和等級要比普通的國防軍師高一到一點五倍左右,不過二十八師本來就是超編,打俄國人的時候又繳獲了不少火炮,雖然重炮運回來不容易,大多落到了三十二師的手裏,但是輕型火炮可一點不比日軍少。
不過因為日軍是進攻方,準備要比國防軍充足得多,等到師屬炮團開火的時候,日軍的炮火已經把太平渡當麵陣地犁了幾遍,在那裏防禦的一個連基本上就是這樣打沒的。
吳畏猜到了日軍會占到進攻方的便宜,但是沒有想到日軍的攻勢竟然這樣堅決,短短幾個小時就已經在鴨綠江西岸站穩了腳跟。
這可是一件令人吃驚的事情,二團雖然不像一團那樣和俄國人打過一場血戰,但是也參加了閃擊俄軍的戰鬥,戰鬥力不容小視,想不到居然沒辦法趁著日軍立足未穩的機會搶回陣地,日軍的戰鬥力水平可見一斑。
看到吳畏盯著沙盤不說話,王啟年突然問道:“你怎麼看?”
吳畏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師座這是在問自己。他在心裏腹誹自己又不叫“元芳”,您老裝什麼火狐狸?
不過師座在這種場合問話,多少也有抬舉的意思,吳畏要是一翻兩瞪眼,多半連王啟年都要淪為笑話,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打起精神來回答。
他這個時候還沒有理順想法,撓頭說道:“看起來日軍是打算強攻了。”
這個基本上是句廢話,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王啟年倒也沒有失望,又問道:“那主攻方向呢?”
吳畏一愣,立刻意識到王啟年話裏有話,很顯然這是在有意識的引導自己。
他的目光落在沙盤上,現在日軍已經占領了太平渡的大片陣地,二團的防線在那裏被打得凹進去一大塊,如果日軍再加把勁,說不定就能打穿二團的防線,正麵撞上在二團後麵布防的四團了,怎麼王啟年還在問自己主攻方向在哪?
他的心裏轉著念頭,嘴裏沉吟道:“主攻方向?”
他是見過日軍鴨綠江區域布防圖的少數中層軍官之一,自然明白對岸日軍的組成和數量。就算日軍一直在及時調整部隊,朝鮮狹長的地形也會阻礙日軍兵力的展開,所以按照常理推測,日軍不可能在朝鮮半島部署重兵。
如果僅以三到四萬步兵正麵衝擊二十八師的防線,除非在短時間內達成擊潰,不然即使日軍主力能夠成功渡江,戰線也會陷入膠著狀態,而且很可能被不斷趕過來的國防軍增援部隊包圍吃掉。
想到這裏,吳畏心中一動,想起從前一知半解的一戰和二戰戰例分析,脫口說道:“這是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