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聽藍曉田說過,因為不確定他什麼時候能來,所以他的兵還散在各個團裏,並沒有報到,所以看著空空的軍營倒也沒覺得驚訝。
本來他以為至少衛兵們會是自己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人家是師部警衛團的編製,正經的內衛部隊,根本不可能劃歸他管。
趙運鐸算是一方的土皇帝,漢陽廠買設備搞實驗可以沒錢,他自己兜裏還是很富裕的,對吳畏自然也不吝嗇,除了鈔票之外,還帶了不少好東西。
吳畏從漢陽出來的時候,帶了三匹馬,馱了不少好東西,雖然路上消耗了一些,剩下的東西還不少。
警衛班長很會做人,帶人幫吳畏收拾出一間宿舍,弄了一些生活用品,又幫他打掃了馬圈,把騎來的馬安頓下來。
做為回報,吳畏把從漢陽帶回的煙酒給警衛班士兵們分了大半。
這年頭香煙和瓶裝酒都要算是奢侈品,警衛班的士兵們個個眉開眼笑,晚飯自然順理成章的成了吳畏的接風大會。
吳畏在路上顛簸了一個多月,自然沒什麼好吃食剩下來,本來打算掏錢讓人出去買,被士兵們嘲笑了一頓才知道這附近方圓十裏隻有一戶獵人,要買東西還得回通化去。
好在眾兵們在這裏駐紮了兩個月,就算不是吃貨也不可能老老實實啃饅頭,嘻嘻哈哈的拿出醃製好的肉塊和野菜,配上吳畏帶來的黃酒,大家關上門點上火坑,吃得倒也熱鬧。
反正這裏也沒什麼軍事價值,吳畏幹脆讓班長把值班的哨兵也叫來一起吃喝,想著也不可能那麼倒黴就出什麼亂子。
酒過三巡,士兵們聽說吳畏就是當初那個摸過金水河的吳畏,立刻興奮起來。
吳畏這才知道,自己在二十八師裏已經傳成了神話,據說他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赤麵藍須,力大無窮。一頓要吃十八個大饅頭,雙手打槍百發百中,說打蚊子腿不打大風吹。
軍營裏吹牛不是什麼新鮮事,冒名頂替的就不多了,眾人也不知道吳畏是不是吹牛,紛紛讓他給表演一下槍法。
吳畏重新回到軍營當中,頓時覺得一身的疲勞都沒了,聽著亂哄哄的髒話就覺得順耳,全身上下都覺得舒服,再加上喝了點酒,摸出轉輪手槍問道:“你們說打什麼吧。”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東北正是冬天,將將數九的天氣,雖然說不上滴水成冰,吳畏至少不用擔心士兵們真給他弄個蚊子來給它去勢。
眾人喝得高興,頓時紛紛出主意,有說打油燈的,有說打海碗的,吳畏搖頭笑道:“都太容易,咱們出去看看,要是有活物正好打一隻下酒。”
眾士兵正愁沒熱鬧看,紛紛響應,抱著步槍簇擁著吳畏從屋子裏出來。
冬天日照時間短,外麵天已經黑了下來,吳畏剛叫了一聲晦氣,要打獵也得先能看得著才行,很無奈的和大家解釋,“這也沒辦法打獵啊,要有光……”
話音剛落,突然就看到營門外出現了不少火把,正向著軍營方麵湧過來。